“守住缺口!把他们给我砸下去!”韩扁的声音嘶哑。
“将军,那边危险!”
“起开!”
他推开试图搀扶他的亲兵,踉跄着跑到一处巨大豁口。
此处,几名魏军士兵正用长矛拼命向下捅刺攀爬的吴军,滚烫的金汁被泼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然而吴军实在太多了,只见一名吴军猛得攀上城墙,手中的环首刀狠狠劈下,将一名正倾倒金汁的魏兵连人带桶劈翻在地!
滚烫的金汁泼洒开来,溅在周围的魏军士兵身上,引发一片凄厉的嚎叫。
“死!”韩扁目眦欲裂,抄起长剑狠狠刺入那吴兵的脖颈。
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脸。
他拔出剑,甚至来不及抹脸上的血污,就又一名吴军已经嚎叫着从侧面攀上垛口,锋利的环首刀直直向他劈来。
砰!
一名亲兵用身体猛地撞开那吴军,一同惨叫着跌下城墙。
两人纠缠着翻滚,没几下子竟直接滚下山崖。
从城墙上往下看,好似万丈深渊,城下根本排不开阵势,甚至都无法把云梯车带上山来,只能用水战常用的钩锁来攀城。
这也正是韩扁仅用四千守军,阻挡吴军十万之众近两个月的原因!
然而西塞与合肥一般,是座纯粹的军城,城中除了军士和辅兵民夫,几乎没有多余的民力,甚至不如寻常县城那般可以到处抓壮丁。
所以,纵是西塞易守难攻,没兵没粮总要有燃尽的一天啊。
援军到底什么时候来!?
明明武昌就在身后八十里,就是爬也该爬来了!
他妈的!
.........
入夜,吴军大营。
诸葛恪坐在帐内的帅案前吃鱼。
夹了一筷子,觉得味道甚是寡淡,便又蘸了点蜜浆。
司马李衡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先是行礼:“丞相。”
诸葛恪单手夹着筷子,点了点:“坐。”
李衡坐下,见诸葛恪吃鱼还蘸蜜浆,颇有吴郡本地人的饮食习惯。
原本他不打算多嘴,但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丞相您身体一直有恙,甜食还是少吃为妙。属下的一位友人就是甚喜甜食,去年被诊出消渴症。”
“一国军政都在丞相您的肩上扛着,您要爱惜身体啊。”
李衡没提他那朋友体型跟诸葛恪一样胖,算是比较委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