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深吸一口气,踏步而出,直视洛珩,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愤慨。
他身后,四个供奉,赵定蛮等人,皆露出了振奋的神色。
大将军没错!
大将军是在为我们镇北军讨公道!
他并非为了一己之私。
他何错之有?
带兵南下又怎么了!
若无大将军一家祖祖辈辈镇守北境。
草原突奴人早就大举入侵,大楚早就满地烽火了!
但朝廷是怎么对待大将军的?
猜忌!
打压!
屡屡放任那群狗文官将手伸向镇北军。
这谁能忍?
谁又愿意忍?
……
“说完了?”
“你说那么多,无非是觉得朝廷苛待了你,苛待了镇北军!”
“但本督问你,大楚立国百年来,朝廷可有欠过镇北军军饷?”
“大楚军队数百万,拥有番号的军队不下十余支!”
“本督问你,百多年来兵饷始终处于第一档的又是谁?”
洛珩面露冷笑,反问道。
这话一出。
神色愤慨的燕秋,顿时张口结舌。
他身后的赵定蛮等人,更是一个个垂下了头。
大楚立国百多年。
朝廷从未欠过镇北军军饷。
不仅没欠过,甚至从来都是提前发放。
唯一的一次意外,还是数年前,因为洪灾而导致赋税未能及时押解入京。
但,就算那次,朝廷也并未拖欠镇北军军饷,只是没能像以往那样提前发放而已。
当时的燕秋怒不可遏,鼓动镇北军士卒,差点闹出军中哗变,以此逼迫萧正亮等齐贤台辅臣立刻发饷。
可惜,彼时国库之银,早被萧正亮等人拿去赈灾了。
哪还能有余银,立马给镇北军发饷?
闹到最后,还是保德帝拿出了私库之银,才将事情压了下去。
这事落在朝廷眼中,自然是燕秋有拥兵自重,桀骜不驯,藐视朝廷的嫌疑。
但在燕秋和镇北军眼中,却成了朝廷对他们不公。
他们委屈!
他们愤怒!
自那之后,萧正亮等文臣开始打压镇北军,打压燕秋,确有其事。
但既然你做了初一,自也不能怪别人做十五。
万事皆有其因。
谁对谁错,哪能那么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