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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渐升温,到了四月中下旬,宛京的气候越发干燥。
白灵筠一夜醒来,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沈夫人忙叫厨房冲蜂蜜水、泡菊花茶、炖冰糖雪梨,一大早就给他灌了满肚子水。
喝完梨水,一扭头,见张妈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从厨房出来,条件反射打了个水嗝,随即拔腿开跑。
沈夫人不放心的跟到门外,高声嘱咐。
“天干上火,你今儿少喝茶!”
白灵筠脚下不停,回头挥手。
扯着沙沙的嗓子,“知道啦!”
沈夫人叹息摇头,这段时间给她乖儿子累坏了,整日早出晚归。
若哪一天没出门,那肯定是约了人来家中谈事情,跟个陀螺似的,她看着都心疼。
车子刚开出去,下一刻又从大门转了进来,绕着花坛停在沈夫人面前。
白灵筠一颗脑袋探出车窗外,“娘。”
沈夫人步下一节台阶,“怎么了?忘记带什么了?”
白灵筠单手垫着下巴趴在车窗上问,“娘,您最近有空吗?”
“有啊。”沈夫人答的飞快,“你有什么需要娘办的事?”
各家女眷陆续进京,作为“太太团”的核心,沈夫人连续应了小半月的局。
打牌、喝茶、听戏,见天儿老三样,腻味死了,正想找个什么借口推了这些邀约呢。
白灵筠看破不说破,笑着道:“施先生准备在宛京开一场展会,有好些从港城、羊城带过来的新鲜物件,您什么时间得空,我带您去逛逛。”
沈夫人眼睛一亮,“是益昇百货的那位施先生吗?”
“是啊,娘知道?”
沈夫人不要太知道,她梳妆台上都快被益昇百货承包了。
“董夫人寄来的东西里,十件有八件是益昇百货的,总听她说那百货商场里怎么怎么时髦,怎么怎么好看,我还没有见过呢。”
董夫人,董奉天的母亲,与沈夫人、景夫人是手帕交,嫁去南粤后,定居羊城,几位夫人时常互寄特产联络感情。
白灵筠见过董夫人寄来的包裹,大多是些香脂香膏之类的女子涂抹之物,偶尔还会寄些那边流行的发带头饰,虽没有本地手工匠做的精致,但胜在时髦大胆,很得太太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