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棋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冲自己两个儿子笑道:
“非寒,青云,你们先回去吧,帮我给你们娘报个平安。”
季予阳和季予风对视了一眼,但都没有说什么,齐齐点头,转身离开。
直到殿内只剩下三人,季月欢才哽咽着开口。
“祁曜君,他是小老头,他是小老头啊……”
“什么……”
祁曜君一怔。
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一切又都变得合理起来。
她醒来就问运河什么时候建好,之前分明都没见过面,这一次却迫不及待要见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亲爹,昨夜甚至紧张到辗转反侧。
原来,那根本不是她不知怎么跟季家人坦白的无措,而是和至亲重逢的欣喜。
村头的老木匠,工部的季大人。
他早该想到的。
“爷爷,不……岳父?”
祁曜君有点不确定地喊。
季书棋无奈地笑了一下,“就别叫我爷爷了,我好不容易把季和那个畜生从幺妹的生命里剔除。”
严格说起来,他在现代也是季月欢法律意义上的父亲。
他也知道,如果可以选,幺妹是想认他这个父亲的。
只是因为村里的人胡言乱语,她总觉得如果真那么喊,更会让村里人坐实他和儿媳之间的污名。
可他毕竟是她户口本上正儿八经的养父,出门在外叫他爷爷也不合适,所以她才折中了一下,一直喊他小老头。
听起来不那么尊敬,却带着独有的亲近。
如今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总算落实了和幺妹之间的父女缘分,又怎么会愿意再回到从前去?
“是,岳父,你……”
祁曜君改了口,他有一堆的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反倒是季月欢一直在哭。
季书棋实在拿她没有办法,眼泪又擦不完,他虎着脸瞪祁曜君。
“小子,没看我们家幺妹哭这么伤心,傻愣着干什么?你倒是劝劝啊!”
祁曜君一脸的无奈,他都还没搞清楚眼下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劝?
但他确实看不得季月欢哭,只得伸手抱住她。
“欢欢,你先别哭好不好,会有办法的,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季月欢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只不停地摇头。
祁曜君根本不知道她此刻有多崩溃。
她想起季尾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