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
也不知是自己走进了老师的梦里,还是老师走进了自己的梦里。
而且他记得很清楚,到头来,那场梦就是以一场龙卷风把自己卷到遥远的深空里为结束的。
而在被龙卷风刮走之前,梦中的大延登的确是对自己说过,说自己是大金国景祖皇帝乌古乃的裔孙,对金国皇室来说,自己并不是外人。由自己来做大金国的皇帝,既不算是亡国,也不算是改朝换代。
看着惊讶得长大了嘴巴的徒儿,大延登呵呵地笑道:“没什么不对,从古到今,这世间万事万物,哪里有什么对,哪里有什么错,是对是错,只存乎人的一颗心而已。”
张梦阳挠了挠头道:“可那……可那明明是我梦中的情景啊,那是我一个人的梦,那应该不是真的才对,怎么会……怎么会……”
大延登道:“傻孩子,真即是梦,梦即是真,一切梦皆由心生,这都是你和为师之间命定的缘分,何必定要求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寻烦恼呢?”
张梦阳恍惚间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说道:“师父说得很是,这个……难得糊涂……难得糊涂……”
莎宁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坐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被搞得如堕五里雾中一般,轻蹙着蛾眉问道:“师父,你和师弟两个云山雾罩的,在说些什么啊?”
大延登微笑着点了点说:“莫要打岔,这其间的真相,你们很快就要弄它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
张梦阳一脸迷茫地道:“老师,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吧,你说的我既是汉人又是女真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还说乌古乃是我的老祖宗,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我……我是从一千年以后的二十一世纪里穿越过来的,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小时候也从爷爷家里翻看过家谱,我们家是明朝时候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徙到山东定居的。
“家谱上说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汉人,远祖还连着汉代的书法大家张芝呢。可是师父为什么会说我是女真人呢?”
大延登神色肃然地道:“你还记得为师曾对你说过,劝你不要去杀害了纥石烈杯鲁的话么?”
张梦阳道:“记得,师父曾经对我说过,我的身世其实和杯鲁有着莫大的关联,如果我杀掉他的话,会为我的命运带来许许多多不确的变数,化解起来会十分地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