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没好气地道:“欣慰个屁,我才不愿意做女真人呢,我更不愿意认杯鲁那龟孙当祖宗!”
莎宁哥笑靥如花地道:“瞧你那傻样儿,他若是龟孙的话,那你可不妥妥地成了小王八蛋了?”
张梦阳叹了口气道:“师父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对我来说实是匪夷所思,可是细一想想,却又若合符节,让人很难相信他是在编故事欺骗咱们。
“可我还是觉得这事儿很难接受,我可以接受蒲察夜莺是我的老老老老老祖奶奶,也可以接受多保真是我的老老老老老祖姑奶奶。
“可是杯鲁那家伙,那个颟顸自私的惫懒货色,居然是我的祖宗,这实在是让我觉得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莎宁哥抚摸着他的脸儿道:“傻孩子,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你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事自寻烦恼?我知道你心里瞧不起他,讨厌他,可是你别忘了,他可是当今皇上的亲儿子。
“既是皇上的亲子,那大金国的历代先皇,如献祖绥可,昭祖石鲁,景祖乌古乃,世祖劾里钵,这些女真人历史上的英雄人物,也都是他的列祖列宗了。”
“你是杯鲁的裔孙,也就等于是这些了不起的英雄人物裔孙了。你呀,非但一点儿都不吃亏,据我看还是捡了个大大的便宜呢。”
被莎宁哥如此一说,张梦阳觉得也不无道理,如果事实必定如此的话,那也是毫无办法的事,即便是懊恼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苦笑了一声,握着莎宁哥的手说:“好娘子,师父刚才的话里,总是提到上天如何如何,命运如何如何,可我总是觉得他像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似的,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暗中安排的。
“会不会,他就是咱们常说的苍天、上天,他就是在中原和北国人人敬拜的老天爷?”
莎宁哥:“从我爹爹小时候起,师父就是咱女真人的地盘上闻名遐迩的老神仙。大家都只知道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有什么疑难和病痛去求他帮忙,也大都能够如愿以偿。至于其他的,我可就不怎么了解了。”
张梦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道:“如此说来,他更像是个江湖郎中和算命先生了,我把他看成是老天爷,可是有点儿想多了呢。”
莎宁哥道:“说这些个干么,咱们直接进去问问他不就得了!”
说罢,她拉起张梦阳的手就朝木屋里跑了过去。
待得进到屋中一看,发现屋中已然空荡荡地,一几一榻和两个蒲团仍然还在,师父大延登却不知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