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活到天大亮,张梦阳方才结束战斗,开恩饶过了她。
将近一个晚上,也着实是累坏了他,呼呼大喘了一阵之后,便和莎宁哥并排躺在锦褥上,闭起眼睛来假寐起来。
马车依然在笃笃地向前疾驶,所行的路面时而平坦时而坎坷。平坦的时候车厢稳如行船,坎坷的时候则颠簸不堪,有如筛糠。
张梦阳却在这颠簸之中,体会到了一种置身摇篮里的舒适感来。
劳累了一整夜的他,在车厢帷帘的缝隙里,瞥见了一抹黯淡的曙光。
“天要亮啦,真好。小爷我要开始睡觉啦。白天休息晚上战斗,就这么坚持个几天,非把她给彻底征服了不可,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我能耐。”
恍恍惚惚地正要入睡,忽然听到一旁莎宁哥轻轻地抽泣声。
张梦阳的心中霎时一紧,不自禁地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感来,心想她身中软骨香之毒,身子痿软乏力,自己夜里的所作所为或许有些过分了,难道,真的把她欺负得太狠了么?
否则的话,久经雨露的她,已经不再年轻的她,怎么会为了这事儿哭起鼻子来了?
他侧过身去扳住了她的肩膀问:“莎姐姐,你怎么啦?是我…这个…太粗鲁了么?”
莎宁哥并不答话,似乎还哭得越发伤心了起来。不论张梦阳如何安慰如何软语相求,她只是置之不理,一句话也不说。
她越是如此,张梦阳越是觉得内疚越是觉得慌乱无所适从。
迫不得已,他只得对莎宁哥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错误,他对昨夜只图自己快活,而不计及她的苦恼和感受,表示了深深的忏悔,并保证此类事情绝不会再次发生,还抬起手来连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
莎宁哥闻听此言,觉得稍为挽回了些颜面,这才收声止泪,用食指和拇指在他的大腿上狠狠地拧了一下,把个张梦阳疼得“嗷嗷”直叫,眼泪几乎都要落了下来。
这一拧虽然疼得他龇牙咧嘴,不过也由此知道莎宁哥心中的怨气已消,她昨夜里所感受到的侮辱和损害,全都在刚才的一哭一拧当中得到了发泄释放,接下来的问题或许就都不成问题了。
其实莎宁哥已经累得不行了,在这几个时辰里,软骨香的毒性仍然沉浸在她体内并未尽消,她身上的酸软,麻木,疲累,折磨得她再也支撑不住了,脑袋一歪,随即在车厢的锦褥里进入了梦乡。马蹄声,轱辘声,也都很快地在她的意识中隐没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