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风大。我年纪大了,忧思成疾,身心俱伤,是得病了。”
与朱棣的唏嘘不同,朱高炽却乐观着,
“爹,没事,儿子跟您一块儿做伴儿。”
“你现在这个样子,有想好该怎么跟我作伴吗?”
不说朱棣疑惑,单看朱高炽这人高马大、身上还有着邦邦硬的肌肉,这模样和病入膏肓到无法长途跋涉,压根就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对此朱高炽依旧是胸有成竹,他一边跟着朱棣往燕王府的方向骑着,一边淡然的回答道,
“知微说了,我在举重锻炼之时突闻噩耗,被举重之物砸坏了心肺和腿。
往我腿上打快板子,再让府医把我以前减重时用的大长针往身上一扎,保准比真的都像!
爹,你也有份!知微这几天都在教娘如何用胭脂水粉作画呢!”
“……”
吓死他了,还以为就是装个中风,也要给他扎针呢。
有着朱高炽故作活泼的打岔,朱棣的心好受了很多。
结婚便是成家,男子也好女子也罢,都是要离开父母另辟山头、自立门户。
高炽是他的长子、是他爹亲封的世子,他俩的山头是一样的,他也不用太过伤怀。
儿子这东西,还真是不经多。
提起儿子,朱棣难免询问道,
“说起来,你俩怎么还没动静?”
“知微说,等动荡结束了,再考虑也不迟,得给孩子个安稳的环境成长,说这叫做……有益身心健康?”
身心健康,这个词很好懂。
动荡结束了啊……
不得不说,小张氏当真是有胆识。
哪怕是他这个‘主谋’都不敢提所谓‘事成’。
“你俩故意的?”朱棣难免有些惊讶。
“是啊!爹你别说,古书上记录的学问还真不少呢。
就说《本草纲目》里提到的备孕和避孕手段……”
听着朱高炽详细复述着那些个绕口的生僻文字,朱棣倍感头痛。
但说是不羡慕,那是假的。
他打了一辈子的仗,学的都是兵法与统帅之术,对纯粹的学问,他确实是无暇顾及。
“当年我要是有你这条件读书,你娘她也不会……”
“爹,我看娘近些年身体强健了不少呢。”
这倒不是朱高炽凭空瞎做安慰,朱棣光明正大偷师加之张知微有意的辅助,徐仪华的身体比之以往、至少看上去是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