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妻子,打骂若是伤着了,也不可能是无罪。
而法律皆有史可寻,‘夫殴妻’的罪名被正式确立在秦朝。
秦律规定:妻悍,而夫殴笞之,非以兵刃也,虽伤之,毋罪。
战国时期民风淳朴,女性自主独立、彪悍的不在期数。
所以,妻子凶悍,被妻子殴打后不得不进行反击,哪怕是轻伤也无罪。
但妻子若是不凶悍,却被责打,一切都要比照正常法律严格执行。
‘先行审问,夫妇如愿离异者,断罪离异;不愿离异者,验罪收赎;至死者,绞。’
所谓律法在如今只是条例,士大夫的嘴不是只用来吃饭喝茶的,凡事只要有史可寻、有理可依、有据可引,凡事皆有可能。
淑兰的品性如何人尽皆知,而如今更是有着长公主府、有官家亲自为盛家女儿的德行做背书。
若是孙应举人质疑盛家女儿的品性,那便是在驳斥当朝圣上与长公主的话,实乃十恶大罪,为大不敬。
所以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的和离,为淑兰讨回公道,此举势在必得。
没有必要考虑所谓的‘颜面’,这种时候若是做事再畏畏缩缩的,那才是丢了颜面、下了风范。
盛府如今是什么身份,需要和一地皮无赖虚与委蛇、委曲求全?
此事只要被闹出来,就断然没有‘忍’这么一个选择。
可到底是地皮无赖出身,孙应举人的母亲,在宴会上趾高气昂的叫嚣着,
“我儿子可是举人!”
而盛老太太却是笑了。
她坐在上首,笑着说道,
“我孙儿是状元。是榜眼。也是探花郎。我们盛府二房如今只有三位适龄男儿,今年一齐参考殿试,包揽了进士甲榜前三名。”
此事在东京城中早就沸沸扬扬,而消息顺流而下到了今年并没有什么人家参与科考的宥阳,便并无太多的人在意。
盛府低调,也并未到处散播消息。
如今在这宾客如此众多的情况下被盛老太太徐氏亲口说出,当真是满座哗然、皆瞪大了眼睛屏息凝神。
到了盛老太太这个年纪,早就知道该如何高调做人了。
她没有停下,喝了口茶水,继续讲道,
“我长孙女被长公主赞口不绝,是官家亲口承认的汴京贵女、大妇典范。
我的四孙女品行优良、德行出众、仪表大方,更是被官家亲封为嘉宁县主,享郡主级别的食肆。
怎么,听孙应举人他娘,你的意思是,我盛府儿郎位列一甲前三,都不如一个区区应举人出身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