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乡地方不大,全城最有名的,就是丰乐楼和万祥楼,两家酒楼对立,门口往来之宾客好不热闹。
看名字还是丰乐楼更顺眼些,要了一处包间,正好可以瞧见那一间小小的泥塑店。
婉宁注意到,薛芳菲和她弟弟还没走,已然在街上驻足徘徊。
小的那个眼睛就黏在泥塑上面,像是在挑选,要把那一个给带走。
薛芳菲在柜台前面,也是在作画,从婉宁的角度,其实看不见她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正是因为看不着,这才激起了婉宁的好奇。
这画的是什么呢?
“阿二,你等烧制完成,把那张画取给我看。”
“是!”侍卫阿二顿时隐去了身形,下了楼,在暗处将那幅画一模一样的画了一张。
揣着沾着新墨的画纸重新登楼,呈递给婉宁。
“确定无误,一模一样?”
“是,属下一笔一划复刻那姑娘所画,除神韵笔触之外,形制大致相同。”
“我瞧瞧。”婉宁拿起桌上的这张纸,这上面是一个在树下吹笛子的男子。
有些眼熟,这眉眼,怎么有些像某个心狠手辣的贱男人呢?
“去查查,薛芳菲有没有和外男相处。”婉宁说的这个“外男”就是沈玉容。
难不成这两人之间的情谊,还能算是青梅竹马。
要不然薛芳菲为什么会画沈玉容,还让店家烧制瓷塑?
把画纸重新放回桌上,一个侍卫带着画纸闪身离开。
“殿下,您是认识那个薛姑娘吗?”栀奴在婉宁身边伺候的久了,很多话她都是敢问的。
“现在不算认识。”婉宁的视线还在薛芳菲的身上,顶着太阳,她还要留在那小店里面。
“你说……一个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总是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
无论是她还是薛芳菲。
沈玉容此人,出身寒微,在做文章治学上面确实有些本事,脸长得也俊。
在最开始的时候,父亲去的早,由寡母带着他和幼妹讨生活,几年的困苦肯定是有的。
要不然薛芳菲她爹怎么会不愿意她低嫁沈玉容,能说沈玉容没有才华,不是潜力股吗?
并不,相反,沈玉容的才名很早就显露。
不过是为人清高的很,弯不下脊梁,就算过的贫苦,那也要遵守他的君子端方。
作为第一后勤保障队长的薛芳菲,当然是送人送钱,带着自己大笔的嫁妆,全给了沈玉容,还把自己挚爱的琴给卖了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