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大门静静的关闭着,不知道过了许久,里面才传出来轻微的声响。
“等到户籍到手之前,你最好就待在蘩楼,大隐隐于市,最安全的就是蘩楼。”
“这段日子,怕是要劳烦谢公子当琴师,希望谢公子不要介意。”
想到让谢危充当琴师,还是婉宁看到谢危带来的那一把焦尾琴,似曾相识的模样。
她记得谢危的母亲燕夫人弹得一手好琴,而谢危弹琴的启蒙老师,也是燕夫人。
当年在金陵住的那段时间,婉宁也没少在空闲的时候,同谢危合奏。
也算是高山流水觅知音了。
谢危将放在一旁的琴拿起来,像模像样的行了一个大燕的礼,“殿下愿助我立身,居安感激不尽。”
“你怎么会大燕的礼节?”婉宁注意到了谢危的动作。
“方才看到你的侍卫们就是这般行礼,我就学着做了。”
“呵——”婉宁噗嗤的笑了出来,“这是侍卫的礼节,若是琴师,你该是这样。”
婉宁双手交叠,为谢危演示了一番。
原来是惹了一个笑话,谢危抿唇一笑,重新学着婉宁的模样,重新行了一礼,“多谢阿婧愿意教我。”
就这样暂定下来,比起有人盯梢的公主府,相对安全的还得是蘩楼。
夜色降临,歌舞开始。
来到蘩楼的客人更多,婉宁带着的画师,在这时候也派上了用场。
燕都的这些花的光明正大的纨绔子弟,以及骚的不明显的人模狗样,婉宁大多都是有印象的。
婉宁甚至都不倚靠在软榻之上,而是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看去。
在谢危的视角看来,就是翘首以盼,像是在寻找某些人的身影一样。
难不成是舞台之上正在表演的人还不够看的?
谢危站在婉宁的身后,借着身高的优势,能够看到婉宁的冷肃之中暗带兴味的眼神。
也是因为个子够高,身穿一身银白色衣袍,光是站在那儿,身姿挺拔,就像是一座白玉塔。
覆盖在前一人的身后,直至将其笼罩。
“阿婧,是觉得他们表演的鹅鹅鹅入不了你的眼吗?”
“若不然,我为你弹一曲?”
说到这里还不够,谢危还整上了拉踩的那一套,简直是无师自通。
“你知道的,我的琴音是最合你心意的。”
就差没说那一堆的莺莺燕燕都比不上他自己了。
婉宁就觉得,谢危说出口的话,怎么就像是小白云一样,就这样悠悠然的就飘进她的耳朵里面来了。
然后就是无比丝滑的在她的脑袋里面转啊转,就想要把谢危的话给应下来。
“你真要去,谢公子愿当这么多人的面前献艺?”文人不都是要讲求风骨的,这是蘩楼,不是道场。
“真的。”谢危自己讲出来的话,总不至于是刚刚说出来,就要反悔。
话音落下,谢危还真是要去拿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