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能动吗?”
容缈明知故问地道。
当然能。
不然,他是怎么量围度,接铃铛的?
她在提出的问题之中,另有所图。
他若是答“不能”,她会作何回应?
一鼓作气,扒掉他的外衣吗?
指不定,还不只是外衣……
谢知棋的耳根热了热,他细如蚊呐地答:“能。”
容缈听了后,搬了个椅子来。
她坐在他的对面,大大咧咧地看着他。
事实上,她的表情温软,并没有催促之意。
他不知为何,却从中看出了——
“麻利点,脱了。”
类似于这种意思。
他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谢知棋被容缈灼热的视线盯着,他不得不抬起手来,开始解衣服。
他从未想到,有一天,他会在谁的注视下,主动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目前的状况,虽不是他自愿的,但从结果上来看,他也不是完全被动的。
外衣的带子被他徐徐解开,衣袍顿时显得宽敞了些,勾勒出他清瘦却肌理分明漂亮的身形。
谢知棋低垂着眼眸,他乌黑的墨发散落下了几缕,浓密纤长的睫毛轻搭下,遮住了眼底氤氲的情绪。
若不是他一身的伤,此刻的情景,应当是盈满旖旎的气息。
谢知棋侧过了身去。
他的上身赤着,自是无法正面对着她的。
视线里,没有了她之后,他也没有松懈下来半分,身子一直紧绷着,线条更明显了些。
他的呼吸,也失去了规律。
有时,像是憋了很久的气,才敢喘一口。
她听他慢慢的吐息,房间内,恍若也被沾染上了他的气味。
谢知棋感知到,身后,她的目光,一刻不离地,落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地,像是将他看了个遍。
他尽力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呼吸越来越轻,生怕自己弄出了什么动静。
“师父……”
谢知棋终是忍耐不住地开了口。
“我正在观察你的伤势,研究从何处治愈起,会更有利于你的恢复。”
容缈给出了一个相当正经的理由。
“麻烦师父了。”
谢知棋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的师父并非凡人,怎么可能会像他一样,脑海中,浮现一些不该有的画面?
只是正常的疗伤而已。
是他自己心思不正。
过了一会儿后。
谢知棋的身体,忽然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