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骸骨与矿石祭坛开始剧烈震颤，表面裂开无数细密的裂纹！
祭坛顶端，那团巨大的暗红色肉瘤猛地停止了所有蠕动！
它表面裂开的无数缝隙中，那些充满恶意的细小眼睛，此刻齐刷刷地停止了转动！
所有的眼睛，所有的视线，无论方向如何，都在一瞬间死死地聚焦在了同一个点上！
聚焦在了王洛书身上！
嗡——！！！
难以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亿万钧重锤，轰然降临！
那不是物理上的压力！
那是直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精神意志的碾轧！
是污秽到极致，古老到超越时间的贪婪与恶意！
仿佛沉睡的深渊古神睁开了它的亿万只眼睛，将所有的憎恨，渴求与毁灭欲，都凝聚成一道足以让星辰熄灭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王洛书！
空间在扭曲！光线在弯折！
连空气都变得无比粘稠。
“这玩意，好像还真有些东西啊。”
凌沧海收敛起了脸上的戏谑，多了几分凝重。
那种磅礴的压力，实际上不比任何一个七纹武者差。
这就有些离谱了。
要知道这还只是一个没有孵化的肉瘤，怎么会这么强大？
如果真让其吞噬了大量的血肉以后，会不会比七纹武者还强？那样一来，这世上还有谁能够阻止？
反正这一刻，凌沧海已经动了杀心。
对于这种不可控的威胁，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之中才行！
而王洛书那边，像是完全无视了这道目光，他没有去看神胎，而是扭头看向身后高处的黑袍人：“所以你早就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是吗？”
黑袍人停止了吟唱，枯瘦的指节却还是在虚空中轻轻摆动，发出一道宛如刀剌玻璃的声音：“神说，你们的血肉很好吃。”
王洛书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笑声清朗，在这污秽绝望的空间里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驱散阴霾。
“神？”
王洛书微微歪了歪头，目光终于从黑袍人身上移开，平静地投向了祭坛顶端那团巨大肉瘤：“就凭这团……尚未成型的‘肿瘤’？”
“大胆！竟敢亵渎神明胚胎！”
远处一个幸存的教徒被这轻蔑的语气刺激得几乎失去理智，嘶声尖叫。
王洛书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过去，仿佛那只是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
他的目光聚焦在肉瘤深处那些不断开合，充满饥渴的眼球上，继续说道：“让我猜猜？你们口中所谓的神明，应该就是某种天灾怪物吧？虽然不知道这怪物为什么会被你们当做神明，但我想说的是…这玩意的确挺丑的。”
“放肆！！”
黑袍人那如同刀刮玻璃的嘶吼第一次失去了冰冷伪装，充满了被戳中最痛处的惊怒！
他枯瘦的双手猛地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那是即将降临的神躯！岂是你这凡胎肉眼能妄评美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