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麻烦几位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
微冷的声线低低的,透露出了一股明显的疲惫感。
宁清解开了领口的扣子,也没管另外三人,直接就躺了下去。
阿雅就站在病床边,一低头就能看到他已经闭上的眼眸。
心底有些感慨,她有些心疼地叹了一口气,沉默着走向病房外。
而另一边,裴砚洲和裴砚茗都还站立在原地,目光怔怔得盯着青年背过去的身影。
实在没想到青年的反应会这么平静,裴砚茗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就开口道。
“宁清,你……”
带着些惊虑,疑惑的嗓音戛然而止。
裴砚洲上前一步,直接用身体挡住了裴砚茗看向宁清的目光。
“他要休息了。”
微冷的嗓音淡漠道。
“……”
裴砚茗皱着眉和裴砚洲对视,那双和男人如出一辙的眼眸中满是怀疑和不解。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大哥好像很在意宁清。
怀疑的目光慢慢抬起,一点点扫过那张俊逸又充满冷漠气息的脸。
应该只是错觉而已……他大哥怎么可能在意宁清。
“出去。”
比刚才语调更冷的声音突然涌进耳廓,裴砚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赶忙低头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里终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宁静安逸。
裴砚洲是最后一个走出病房的。
脚下的步子一步步迈向病房门口,在即将踏出门槛时,他突然转头回望了病床上的青年一眼。
兴许是觉得侧躺的姿势不舒服,青年已经转过了身,放松地正躺在病床上。
他闭着眼,精致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愈发苍白。
就像是一个已经有了裂痕,浑身都充满着破碎气息的瓷娃娃一样,美丽却脆弱。
“……”
深褐色的眼眸不自觉地眯起来,危险的气息从眉梢眉宇中悄悄流露。
捏着门把手的手微微用力,裴砚洲垂下了眼眸,张了张嘴,默声道。
“晚安。”
默声的晚安没有被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听到,也注定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病房静悄悄的,病床上的青年也安安静静的。
裴砚洲又最后望了青年一眼,接着慢慢转过身,走出病房,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