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然相信。”
扶苏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
“先生若有高见,不妨直言不讳。”
尉缭微微颔首,反问道:
“长公子可曾知晓,在下所学颇为驳杂,即便是那玄妙的阴阳之术,亦有所涉猎。”
扶苏闻言,点了点头,道:
“确有耳闻,只是不明先生之意何在?”
尉缭沉吟片刻,缓缓言道:
“在下所学,皆源自家师。
家师才华横溢,涉猎广泛,吾之两位师兄卫庄与盖聂,跟随师父习得武艺。
而吾则专攻文治,昔日在师门求学之时,家师曾提及长公子之名。”
扶苏心中一动,问道:
“不知鬼谷先生对扶苏有何评价?”
尉缭目光炯炯,侃侃而谈:“家师言及长公子,宅心仁厚,刚毅勇武,信义着于四海,奋士而励精图治,为人宽仁大度,颇具政治远见。”
扶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笑道:
“多谢鬼谷先生夸赞,然则,吾观先生神色,似有惋惜之意,不知何故?”
尉缭叹了口气,道:
“家师为人严谨,从不妄言。
他曾断言,秦王嬴政虽为雄主,然大秦国祚实难长久,正因如此。
在下才不愿投身秦王麾下。
大秦后继无人,终将在风雨飘摇中湮灭。”
扶苏眉头紧锁,问道:
“吾父王子女众多,何来后继无人之说?”
尉缭摇了摇头,道:
“秦王子女虽多,然唯有长公子堪称贤主。
其余诸子,皆难当大任。”
扶苏心中暗惊,不禁暗自思量:
“这鬼谷子果真是非同凡响,一语中的。
若依历史轨迹,让十八弟胡亥继位。
大秦恐真要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扶苏虚心向尉缭请教:“既如此,鬼谷先生认为我勉强够格,为何又说后继无人?”
尉缭神色凝重,道:
“吾初闻此言,亦是不解。
在吾心中,长公子正是那值得追随的贤主。然家师却道……”
扶苏与惊鲵目光交汇,轻声问道:“鬼谷先生究竟说了什么,竟让尉缭先生如此踌躇不定?”
尉缭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言辞中带着几分惶恐:“请长公子宽恕微臣的无礼。”
扶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宽容:“但说无妨。
我虽不及父王那般胸襟广阔,却也不至于因一言一语便治人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