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采尔刚结束了一天的授课,脚步匆匆地走出校门。
夕阳的余晖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
他正思索着回家后要批改的作业,不经意间便撞上了从帕多瓦城里回来的瓦尔登神父。
“城里热闹起来了!”
闵采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忙稳住身形。
“城里出什么事了,市民暴动了?”
瓦尔登神父的脸色略显苍白,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他将闵采尔拉到一旁,避开热闹的街道,压低声音说道:
“不是,但也差不多快了。”
“那是出什么事了?”
瓦尔登神父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壮胆。
“今天早上,我进城向主教例行汇报本月什一税收入。当我路过教堂时,发现一群人围在大教堂后墙那里议论纷纷的。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只见几张羊皮纸钉在教堂的外墙上,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瓦尔登神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道:
“上面写的东西可不得了,给主教气炸了。说什么神职人员整天念经没有任何用处,应该将所学的知识运用到人们的生活中去。还说收除什一税以外的税收就是盗窃民众财产这种话……”
“最关键的是,士兵不知道是谁干的,估计这些纸在墙上挂了一晚上。”
闵采尔越听越觉得这些话很熟悉,突然他想起来,这不是他之前看的那本普洛斯写的书吗。
“不会还有鼓励神职人员到农村乡镇帮助当地群众这些话吧。”
他试探性地问道。
瓦尔登神父点了点头,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怎么知道?”
于是,闵采尔便将那本《民众的神学》讲给了瓦尔登听。
他详细地描述了书中的内容,包括那些犀利的观点和对社会现实的批判。还告诉他这是赫尔德兰大主教写的。
“哦,那有意思了。”
瓦尔登听完,嘴角微微上扬,感到有些忍俊不禁。
“主教说这是亵渎神明的异端邪说,现在城门卫兵都在搜查携带羊皮纸的人,连我的弥撒经书都被翻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