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珍的话司年一向是听的,但偏偏那日他回司府的路上,马车被人拦住了。
马车夫颤颤巍巍地在帘子外说:“公子,有个······人挡在路中央,马车过不去。”
司年一撩开帘子,就和卿辞对上了视线。
银发,灰眸,是芙珍口中那位脑子不好的师兄无疑了。
“师妹竟同你提过我?”
卿辞语气有些雀跃,司年眸色一沉,这人果然如芙珍所说,脑子不太好。
“她是怎么同你介绍我的?”
卿辞腼腆一笑,脸上浮现的红晕让司年心中警铃大作。
芙珍古灵精怪,被人爱慕也是常有的事,但司年没想到同她做了多年师兄妹的卿辞也对芙珍有意。
“她让我离你远些。”
话音刚落,嘴角带笑的人成了司年,两人一坐一站,无声地对视着。
过了半晌,卿辞蓦地一笑,“这倒会是师妹说的话。”
他点了点头,来这一趟像是只为了和司年说这几句话一样,默不作声地让开了身位。
马车夫得了司年的示意,扬起马鞭朝司府的方向去。
只不过在马车经过卿辞面前的时候,一只白玉色的虫子突然出现在了司年颈后。
那匹马也突然发起狂来,载着司年一路朝悬崖狂奔,这一变故也使得司年的失忆不那么突兀了。
想到了那匹莫名发狂的马,司年眼中的戒备之意更深。
卿辞微微一笑,“司公子犯不着这么防备我,你是师妹的心爱之人,我怎敢动你。”
“算算日子师妹明日也该回来了,她听闻了你与那姚小姐的婚事,还不知要怎么伤心呢。”
司年闻言脑子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抱着头在地上翻滚着,腕间的红痣忽隐忽现。
解蛊被迫中断,司年现在脑子里回忆和现实交织,滋味实在不好受。
但只要听到芙珍的名字,他还是能强忍着爬到卿辞脚边,“你、你打算对芙珍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司年呼的每一口气都恶心无比。
芙珍和他描述的犹如世外桃源一样的逍遥宗,现下恐怕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想到还被蒙在鼓里的芙珍明日便会自投罗网,司年将舌头咬得鲜血淋漓才堪堪止住了喉间的悲鸣。
他必须保持冷静,才不至于让芙珍的处境雪上加霜。
不过司年表现得越是情深,卿辞脸上的冷意就更甚。
他自诩自己是天上地下爱芙珍第一人,接受不了有人抢走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