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呢,为什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想见到自己的母亲,为此不惜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前提。
他太弱小了,唯一能威胁到那位的,也就只有自己这条命了。
柏韫序看着柏鸣棠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孩子,也没有孩子会像柏鸣棠这么狠戾。
他没有回答柏鸣棠的话,只是打开手边的电脑调出了什么东西摆在他面前。
柏鸣棠脸色一白,他看见了数张和自己长相相似的脸。
这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就算柏鸣棠真把自己折腾死了,也多的是人可以是“柏鸣棠”。
柏鸣棠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愤怒的声音,“他骗不过妈妈的!”
还没进入变声期的男声很尖锐,但幼狮就是幼狮,再怎么龇牙咧嘴带给人的威胁也有限。
柏韫序揉了揉眉心,他已经连续一个周在各国奔波了,急需休息的大脑向各处施压,柏韫序少得可怜的耐心也被耗光了。
他冷笑了一声,“一个每年只能见你两个小时的女人,你确定她能记住你的每个细节?”
柏鸣棠拼命摇头,就算相处时间有限,他也不愿意相信妈妈会认不出他。
“鸣棠。”柏韫序站了起来,这个便宜弟弟出生的时候整个柏家除了柏律梁几乎没人欢迎他。
柏韫序还记得爷爷奶奶几乎把柏律梁肋骨都打断了两根,他的父亲还是死不低头,硬是要认下这个和他没有一丝关系的便宜儿子。
他本以为柏律梁是爱屋及乌,娶到心爱之人后连带着心上人和别人的遗腹子也一并接纳。
就连柏韫序的外公外婆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会在私下里叮嘱这个聪慧的外孙。
不要离那个野种太近,最重要的是看好柏家的产业不要落入他人之手。
柏鸣棠虽然和他一样姓柏,但柏家人人都知道他们的差别。
这些话层出不穷,听得柏韫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并不认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更何况他了解他那位凉薄的父亲。
他或许是真的爱那个叫程念桥的女人,但绝不包括程念桥和别人的爱情结晶。
柏鸣棠的出生,只是他拴住程念桥的一根锁链而已。
果然,在柏鸣棠生下来三个月后,柏律梁找了各种借口将这个刚出生的孩子送去了国外的一座小岛。
彼时的柏韫序已经办好了出国的一切手续,在仅有几次和程念桥的会面中,那个本来还会慈爱地看着他的女人,眼中的光正在一点一点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