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叼着一个一百公斤的杠铃,防止自己疼得大喊大叫影响别人休息。
指针一分一秒地转动,在指向十二点时,那种剧烈的刺痛达到一个巅峰,楚斩雨的肌肉生理性地抽搐着,然后下一秒,咯嘣一声巨响,杠铃被他疼得咬成了两截。
落在地上,惊醒了一众护理员。
血腥气里灌满了护理员们的深重怨气,一群被隔离服撑得圆圆胖胖的人走进来,用吸附剂化去地上一厘米深的血。
有几个值班的小护士见到这种场景,心惊胆战地承担起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为数不多的男护士替楚斩雨擦拭着身体,他的伤口如鱼鳞橘络般细密,消毒水擦过去,应该赶得上古代的刮骨疗毒了。
然而他只是望着他们,偶尔身体疼得轻微抽动一下,他坚持一声不吭。
“那位陈女士是来医院里看什么的?”
“您说的是谁?”
“白天那个在地上哭得很凄惨的。”
“这范围太广了,在地上哭得很惨的女士我能站在这数十分钟。”
“好吧……”楚斩雨回忆了一下那位母亲的穿着打扮,给男护士描述了一下。
“她啊,那位好像是先天性心脏病(室缺)患者,是来做造桥手术的。”
“造桥手术……她这个年纪,做的时间太晚了吧?”楚斩雨说。
“是啊,这个手术一定要越早越好,拖得越久越麻烦,如果几岁就做完了,也不会有后遗症。”小护士有些感慨。
“你知道她住在哪个病房吗?”
“嘶我想想,是三楼H-1456。”
“谢谢……你们护士长呢?”
护士长闻讯赶来,楚斩雨的嘴唇上满是不断愈合又裂开的破皮,因而说话有点迟缓,“本来已经……很麻烦各位……但是……我还想再……麻烦您一件事。”
“您说你说。”护士长辅助注满镇静剂水液的针头刺入他的皮肤。
“我要把我每年三次免费接受任何医疗服务的机会无偿赠与住在三楼H-1456的那位……陈先生的夫人。”
“好的,需要署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