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先前说说笑笑的情形不同,现在的他们堪称狼狈不堪,用饥肠辘辘的丧家之犬来形容都不为过。
距离二人上次痛痛快快地吃一场,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天了。
更离谱的是,他们和大部队走散了,一场蒸腾雾气的瓢泼大雨突如其来,浇得异体的液体挥发性地散发开,似乎比先前遇见过的要浓烈许多,艾伦晕了过去。
经过评定,大部队认为艾伦已经变异了,准备杀死他,只有费因拼尽全力地解释;在看到枪拔出来的时候,这个水仙花一样的少年面目狰狞地说如果其他人敢杀艾伦,他就让所有人陪葬。
装备完好的部队按理说不该怕一个孩子兵,然而为首的人却感到渗入脚底的寒意,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在提醒他快离开这里,类似孤身远古人类看见老虎。
你们先走吧,我要确认他真的感染了,然后杀了他,我才会离开这里;费因把浑身滚烫的艾伦背到了距离他们很远的一棵树下,手势示意他们先走。
大部队留下地面指标就走了。
一直看不到一点部队的踪迹,偌大的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费因跪在艾伦身边,才把自己浑身的防护设备全脱了下来,勉强给艾伦穿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看着这一幕的周昕安瞠目结舌的事。
他趴在地上,用嘴咬住了艾伦被感染而出现溃烂坏死的部位,用力吮吸着混合着异体体液而脏污的黑血,在他的努力下,艾伦的整条胳膊变得软趴趴的。
这行为无异于在自杀。
周昕安心想。
但是如果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曾经的楚斩雨,一切好像又可以解释了。
可是,人怎么可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触感染者的体液呢?
费因舔干净嘴边的血,手上稍微使了点劲,把这块肉掐了。
这么痛也没能让艾伦醒过来,费因的神色变得更加焦急。
他左顾右盼。
最后如同下定了什么决心。
周昕安的瞳孔缩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