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三品精熟武人的英野一马当先,一路好整以暇,身上的伤势还没好透,以己度人,料定那两个一路疲于奔命的刘喜宁与项真的情况只会更糟,必然厝火积薪,危在旦夕。
其身后是四大怯薛之一的敖登之子,阿伊帖木儿,阿伊就是贡真历法中的四月,帖木儿象征着坚强和刚毅,如同四月的大地般稳固,中原名只叫四月,简单得很。
军队疾行中,四月以传音入密之术对英野道:“大将军,他们二人即将渡河!”
若是这项刘二人放在下游渡河,怯薛铁骑依旧踏冰河如履平地,而现在正是对方渡河的好时机。
骑兵不善冯河,御之常阵依水滨,水为坚障,断敌骑之迂途,使不得侧翼突袭。
四月说这话并不是请示,只是催促。
纵然英野是车骑大将军又如何?也管不到怯薛军的,他父亲还是怯薛长呢,现在宫中番直宿卫。
与自己年岁相仿的英潞儿也是个相互不对眼的,整日睡在娃娃屋中,荤素不忌。
英侯也不怠慢他,这壮硕犊子与息长川的女儿塔娜有婚约,若是贡真大阏氏这一次生下的还是女儿,他有很大可能便是未来的贡真部新主。
英野没有回答,只是反问道:“四月小侄儿,你怎么看?”
四月毫不犹豫地道:“着军中号角与战鼓变调,发起疾袭,若五里内未能追上二人,我便分兵两千,于近中游处踏冰渡河,以堵截他们。”
英侯点点头,“就依你说的办。”
四月又问,“英侯不出手吗?”
英侯摇头,实事求是道:“我若现在出手,只会把他们撵得更快,骑兵就更追不上了。”
对此,四月没有反驳。
说白了,两位三品武人,一气之内,速度定在战马之上。
他们为什么没有一走了之?全仗同为三品,养精蓄锐的英侯做威胁,引而不发。
所以只得暂时相安无事,以气机耗费战马的脚力。
否则只要被缠斗住一时半刻,待怯薛军合围之后,就再无抽身之法了。
四月又道:“咱们后头好像有动静……”
英侯道:“不是好像,是宁王营州左护卫。”
“我掉头领八百人对冲一下?”
四月也不问多少人,反正他觉得,只要在他手下,八百人便足够无坚不摧,无阵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