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次负责动手的狙击手会是你，看来朗姆大人那里还是防了我一手。”
“什么意思？”
响直白的问话换来了安室透的低低一笑，声音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冷意。
“都说香槟把卡思黛乐当女儿养，威士忌大人倒也不逞多让，竟然能把你养得天真到这种地步。
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竟然还问我是什么意思。”
似是因为响的天真而感到震惊，停顿片刻后，趴在天台上的响只听距离他半臂远的手机传来声音道：
“响，看在我们曾是搭档，共事得还算不错的份上，今天我再最后给你当一回免费老师。”
“当初威士忌大人救我于危难，又厚待于我，悉心栽培，我确实是真心感激。
但也仅此而已。”
“在装备组，我名义上是和麦卡伦他们平起平坐的高级代号成员，但是和其他人相比起来，我手底下除了一个刚刚晋升的菲诺，就剩下一些不入流的线人。
而且就这些线人，还是我在朗姆手下时攒下的人手。”
雪停的深夜，似乎连风也不愿意逗留。
听着电话里逐渐低到已经难以听清的细细风声，安室透望着车窗前投下的路灯余光，为这段解答落下最后的尾声。
“霓虹是那位先生给威士忌划下的禁区，他舍不得你们这些精心培养起来的心腹，所以当初才特意挑中了我。
从一开始，这就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安室透幽幽的望着窗外。
衣兜熄了屏的手机里，一封在交谈时被他快速敲击出来并发送的邮件已然在数分钟前，成功抵达接收人的邮箱。
另一头的响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他之所以会在执行狙击任务的时候给安室透打电话，从来都不是因为想从波本那里要个解释。
而是…
“咔哒。”
响扣动扳机的声音很小，再加上手机距离以及轻微的风声，安室透本该听不见才对。
但莫名的，电话另一头的安室透就是听见了。
随即，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瞳孔抑制不住的发颤。
“砰！”
耳麦里传来的重物倒地声令安室透瞬间怔住。
‘有狙击手！’
‘黑田长官！！！’
慌张杂乱的脚步声中，一道震惊且满是悲痛的熟悉惊呼声打碎了安室透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咚！咚！咚！”
那是安室透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没听见耳麦里传来任何呼叫医生抢救声音的他闭了闭眼，将眼底泛起的悲色尽数压下去后，缓缓放松了攥紧手机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