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此人是谁,不难猜出——姜长生的祟尸!
山河印嗡鸣震颤:"你看到了什么?"
"因果。"许哲缓缓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从松柏山脉开始就种下的因果。"
————
浊界,
"轰——"
沉闷的轰鸣在耳边炸响,许哲的浊分身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片暗红色的天空,浑浊的云层如同凝固的血浆,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烧红的炭块。
"这是......浊界?"
浊分身艰难地支起身子,发现自己的躯体比在灵界时更加凝实。皮肤表面浮现出暗紫色的纹路,那是纯粹的浊气在经脉中流淌的痕迹。
更诡异的是——
他低头看向胸口。本该随着尊位被抽离而溃散的躯体,此刻心口处却悬浮着一枚漆黑的晶体,正以缓慢而稳定的节奏搏动着。
"咚、咚、咚"
每跳动一次,就有新的浊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修补着破损的身躯。
"还真弱啊!"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许哲猛地转身,看到三丈外的血池边,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那人正用骨瘦如柴的手指搅动着池中粘稠的液体,每搅动一次,就有几张扭曲的人脸浮出水面,发出无声的惨叫。
"被抽了浊仙尊位还能活下来的,老朽活了九千载,倒是头回见。"
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小子,若不是那位大人吩咐,老朽真想将你剥开看看。"
"哪位大人?"
"装傻?"老者突然咯咯笑起来,声音像碎玻璃互相摩擦,“行了,泡好了就起来吧!大人在等你!”
缓缓站起身,粘稠的血浆从他枯瘦的指间滴落。
"跟老朽来吧。"
老者佝偻着背,朝远处走去,令人惊异的是,原本没有路的地面,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石阶。
许哲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每下一级台阶,周围的浊气就浓郁一分。到后来,空气中已经凝结出黑色的露珠,附着在石壁上,像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到了。"
老者突然停下,枯瘦的手指在虚空中一划。石阶尽头出现一道暗红色的光幕,隐约可见其中人影晃动。
"进去吧。"老者侧身让开,"大人等你多时了。"
许哲深吸一口气,迈步穿过光幕——
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间简陋的石室,四壁刻满血色符文,中央悬浮着一口青铜棺椁。棺盖半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棺边,玄色大氅破败不堪,半边脸上的猩红咒纹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