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命人再下西洋,你和沈家都选一部分人出来,组成商队。”
黄金凤有些诧异,道:“商队下西洋?先前的旧例似乎不允许民间参与其中……”
朱予焕笑了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况且之后让商队下西洋可不光是为了简单的宣扬国威和商业贸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黄金凤对于朱予焕的目光一向十分信任,听她语气中满是肯定和确信,心中也多了几分底。
“臣明白。”
待到黄金凤离宫,朱予焕这才看向手中那封来自朱祁镇的信件。
韩桂兰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忧,“陛下是担心他在关外折腾出什么事情……?”
朱予焕摇摇头,道:“土木之败和大同之败的石碑已经篆刻完毕,镇守太监和边将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况且现在也先手中只有他一个人,也先早就知道朱祁镇已经是一步废棋,只是想最后试探一次罢了。”说罢,她便将手中的信递给韩桂兰。
韩桂兰与她对视一眼,已经明白朱予焕的意思,走到一旁将那封信点燃烧尽。
朱予焕不用猜也知道那封信里会是什么内容,无非是和城门那次一般的求饶话语。
只要能回来,朱祁镇什么都愿意保证,至于若是真的回来,之后会是怎样,那当然是“全然不知”了。
屏蔽了一部分不重要的消息,朱予焕的心情轻松许多,接见过云南的三司官员后,朱予焕便钦点几位官员进行改土归流。
因着去年的事情,秋闱和春闱都推迟了一段时间,文武殿试分别举行,在奉天殿问答,更衣后再去西苑考校骑射。
科举虽分文武,但也有没有偏科的道理。
只是这次殿试皇帝也亲临现场,显然是对这一批贡士寄予厚望。加之这位皇帝还是刚刚登基不久的朱予焕,已经榜上有名的贡士都难免紧张,却又不免对这位特殊的皇帝有些好奇。
尽管朱予焕有先帝的名义、皇太后的旨意,还有不少大臣的支持,甚至还有“天意的征兆”,但也很难避免争议。
先前朱祁镇主持科举的时候,文举和武举的殿试分别进行,双方各有侧重、互不相通,而朱予焕则是将两场的殿试放在了一起,一个是为了方便她自己对比两边的差距,另一个则是为了让这些文武贡士见识一下对方的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