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一看,模样像教书先生。保密局特务称他是上海市地下党。
还听说,他在上海解放那天凌晨,想混出城,给解放军报信。
出城时,被保密局特务发现。为掩护同伙,他跟特务枪战,身负重伤,生命垂危。
追踪的特务赶紧送医院抢救。当天上海解放,他被紧急处理后,撤至崇明岛防区。
他被转到岛上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至守备部队又撤至舟山群岛外岛,才醒来。
之后一个月,保密局特务不分昼夜审讯。常听到审讯室传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这里,顺便介绍一下我自身。我1944年入学国立中央大学土木工程系专业。
师从桥梁教授邱立群导师。1945年底,学校回迁时,我已是党外积极分子。
1946年上半年,导师找我谈心,说他准备介绍我加入组织,征求我意见。
之后没几天,和同学去苏南考察古桥梁。归途中掉了队,被国民党杂牌军抓了壮丁。
几个月后,我设法给导师报了信。
1947年2月初,我忽然收到一封匿名信。据说是上峰检查后才给我的。
我看信封有熟悉的字体,明白是导师亲自回了信。
信的内容很含蓄,只有我能看得懂。心中劝我不要想着逃跑,他以后会跟我联系。
等了几个月没见他联系,我又去了几封信,均没回音。从此便断了音信。
正因为我有这段经历,当我见到担架上的地下党,尤其是听到他受刑时的嘶喊声,决定设法营救。
暗中联络六个信得过的弟兄,准备劫狱逃走。一打听,情况有变化。
据岗哨说,受刑的地下党已逃跑了,保密局特务正在追捕。
我们很惊讶,一个连的兵力,已将小岛围得水泄不通。他带伤逃跑,谈何容易?
我们不信他能逃走,便在岛上暗中寻找。找遍了岛上各个角落,问了岛上仅有的三个渔民,都未见此人。
我们随后利用巡逻的机会,劫持小火轮,逃向大陆。途中小火轮歇火。
我们七人只好泅渡,游了好长时间,力不支昏死过去。醒来时,已在解放军野战医院。
我们在康复期间,跟院方打听,有没有受伤的地下党住院。
解放军首长闻讯找来问缘故,我们说了岛上所见所闻,以及我们的怀疑。
他不信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说,他若能带伤游回大陆,那个小岛早被解放了。
他后来又给我们反馈,说一个礼拜前,确实发现有特务登陆,被他们逃了。
我们结合自身经历,觉得那位地下党逃得蹊跷。考虑事关重大,我便想找导师反应我们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