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初晨,逐渐堆集的白霜寒雪为扶桑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城外近郊的草木道路也皆是一片触目可及的苍白。
在那位于山脚和城郊中心地带的位置,一座占地数百平米,造型古朴精致,以扶桑和西洋风格这种的豪华洋馆坐落于此。
大门口处,两名面无表情的警卫宛如铜像一般站在巨大的前庭铁门前,陆续不断地吹来的寒风打在他们身上,像是毫无知觉那般。
连续下了几天的雪,今日的阳光才稍显暖和,堆集在宅邸内外的雪已经被侍者仆人们有序地扫开。
庭院内的侍者们宛如机械那般,自顾自地完成着手头的工作,一辆轿车在此时来到宅邸前。
在侍从与门口守卫确认身份的间隙内,后座的男人淡淡地看着围墙边上那张不算显眼的挂牌,上面用金色的纹路雕琢着细致的“红枫”二字。
片刻后,大门处传来一阵沉闷的滚轮声,巨大的前门朝两侧缓缓打开,男人也收回那稍显阴鸷的视线,嘴角轻啄,像吐信盘踞的蛇一般,朝座位后蜷缩了一下。
洋馆主楼的西侧,在后方庭院出口和主阁连接处中间,一道围栏立于回廊和大型落地窗虽在位置的中央,从那儿走去能看到一处通往地下的阶梯。
从阶梯一路往下十来米左右,便能看到一条不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对称整齐地排放着一盏盏石灯,从那铺设着红色地毯的道路一直走到尽头,变回看到一个古木雕琢的门扉。
这是一处被人特地开凿建立出来的地下室,是此处的主人用于处理“私人事务”的一处地点。
虚掩着的房门内传来一束烛火的灯光,在那房间内,两名衣衫凌乱,满脸狼狈的少女匍匐跪倒在地上。
在她们面前不远处,一名穿着暗红色旗袍,身上披着名贵貂皮大衣的风韵夫人正坐在那洋式扶手椅上,一手握着染血的长鞭,另一只手中的折扇半掩着面容,目光冰冷地打量着两名少女。
地下室内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大多数都沾着风干的血渍,炙热的火盆上燃烧着灼灼的烙铁,门口处几名黑衣侍者有序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一个个没有情感的傀儡。
地上的两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冷钰和裴沐竹。
二人背上的衣裳早已破烂不堪,上面裸露着一道道鞭痕,原本细腻的皮肤皮开肉绽,有的还在朝外冒血。
裴沐竹面露苦涩,低垂着头,与其相比,身旁冷钰的伤口更加严重,众多鞭痕边上的血液甚至已经逐渐顺着后背逐渐滴落在地上。
但冷钰只是惶恐地趴跪在那儿,额头紧贴着地面,丝毫不看眼前的红枫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