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尚且知道些皮毛。
可对道衍和尚来说,却是依旧没搞明白这两道题目的玄机,自然更觉得朱允熥不可理喻。
别说他随口出的两道题目。
就是大明皇朝三年之内唯一出的一个恩科状元,也没有这么封赏的道理吧?
此刻自然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说完,道衍和尚脸上随后又露出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他属实觉得这有点太离谱了,忍不住吐槽道:“这小皇帝他……?是把那张椅子坐腻了不成?”
除此之外,他一时还真想不到什么别的什么可能性。
朱棣呵呵一笑,道:“普天之下权柄最高之处,坐腻肯定是不可能有人坐腻的,只是朱允熥那小儿……太蠢罢了。”
“以史为鉴,过往的历朝历代,听信谗言者,宠信小人宦官者……都不知道多少。因此亡了国的都大把。朱允熥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怕是也不会明辨什么是非对错,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朱棣脸上带着嘲讽、不屑的笑意,道。
在他看来,十几岁正是不知天高地厚、最自我的时候,年少气盛带来的往往就是看不清后果,自以为是的一意孤行。
这个判断若放在一个普通的十几岁少年身上。
你绝不能说朱棣有错。
只可惜这次是朱允熥这个bug。
而对于朱棣给朱允熥的这份评价,道衍和尚也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反而是认可这个说法的。
“阿弥陀佛。”他和朱棣并肩站在凉亭之下,单手立掌宣了一声佛号,而后附和着道:“呵呵,不错,少年意气、年轻气盛的十几岁年纪,正是不信邪的时候。”
“自今年开年以来,应天府的小皇帝都不知道固执己见地做了多少荒唐决策,每一次都跟昏头了一样。”
“站在他背后那位军师,都好似突然消失了一样。”
听到道衍和尚附和自己。
朱棣心下更欣喜,立刻接着他的话道:“只怕不是突然消失,而是他根本就劝不住朱允熥的一意孤行。那位军师的能耐,你我都一清二楚,若非是他劝不住朱允熥了,朝廷那边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地搞出这么多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
“自从去年小有功绩之后,那位军师的作用,越来越小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起这事儿,朱棣都高兴得忍不住朗声笑了出来。
心中觉得无比畅意。
开乾元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相当于是越来越坐实了朱允熥背后那位军师的存在,也说明他们的判断一直以来并没有什么失误——否则何以解释今年这些昏头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