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书斋的后院,寒梅开得正盛。
细碎的花瓣乘着夜风簌簌飘落,落在青石板上,与暗殿弟子的玄色劲装、青霜师姐们的碧色长裙相映,在暮色中晕开几分凄艳的温柔。
林霜推开后院木门的瞬间,玉玲珑的目光便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锁在为首的青衣女子身上 ——
那人手中握着的落霜剑,剑穗上悬着的冰纹玉佩,是当年她亲手为清微师姐系上的信物;
连她发间别着的半截玉簪,也是年少时自己贪玩折断、硬塞给师姐的旧物。
“清... 清微师姐?” 玉玲珑的声音发颤,青霜剑的剑柄被她攥得发白。
青衣女子闻言猛然抬头,手中正在研磨的墨笔 “啪” 地掉在砚台里,墨汁溅湿了素白袖口。
她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剧烈抽动着,像是被回忆烫到一般:“玲珑... 是你吗?”
玉可心突然从玉玲珑身后冲出来,腰间的寒霜剑 “咣当” 砸在青石板上,少女扑进林清微怀中,哭得肩膀颤抖:
“清微师叔!你的脸... 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清微紧紧抱住她,泪水顺着狰狞的疤痕滑落,滴在玉可心的劲装上:
“是烈焰宗的人... 当年被追杀,没躲开他们的剑。”
“大师姐!” 这时,玉玲珑也提着青霜剑快步冲上前,泪水夺眶而出。
林清薇浑身一僵,手中的剑 “当啷” 落地,转身将她紧紧抱住,声音哽咽得几乎断气:
“玲珑...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其余九位师姐也围了上来,十一位青霜弟子相拥在寒梅树下,哭声在庭院中荡开。
院外巡逻的暗殿弟子听见动静,都忍不住驻足,望着院内相拥的身影,眼中满是动容 —— 谁不是背负着血海深仇,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人呢?
玉可心哭够了,站回李子陌身旁,眼眶通红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公子,小姨终于找到师姐们了。”
李子陌点头,目光扫过十位师姐:她们虽换上了暗殿的黑衣,却难掩青霜剑宗独有的剑道气质,尤其是林清薇,周身武灵九阶的气息沉稳内敛,显然这些年在暗殿从未荒废过修炼。
林霜走上前,轻声打断这伤感的重逢:“诸位师姐莫要太过沉浸,殿主早有令,若找到青霜剑宗旧部,便邀你们正式加入暗殿,一同对抗三大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