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烟和权司鸣也没走，两个人轮番在车里睡觉值夜。
前半夜是权司鸣。
后半夜是红烟。
这边天气温热，但也还没到开冷气空调的程度，就开着车窗通气透风，蚊虫通过缝隙蹿进去叮的人睡不着，权司鸣一直在挠。
红烟听着他那动静，下车去后备箱里消除了驱虫水，无色无味，只针对蛇虫鼠蚁对人无害，把车里车外都喷洒了一遍。
权司鸣才逐渐安静下来，老实地睡了一会儿。
凌晨一点。
权司鸣准时醒来，替换红烟。
红烟并不困，不睡也行，但也还是去躺了会儿。
养精蓄税。
权司鸣又拿着驱虫水里里外外喷了一遍，看着电脑屏幕里赤蝶传过来的波兰城现场监控，借着微弱的光，泡了桶面蹲坐在车旁吃。
赤蝶打着哈欠：“我真命苦，我也陪着你们熬夜。”
权司鸣微顿，放低声音：“红烟睡了，你别吵。”
红烟的耳麦并没摘。
赤蝶：“……？”
权司鸣动作很轻地吃着泡面，“当我雇佣你们，等结束之后，雇佣费翻倍给你们。”
耳麦里没有了声音。
但很快，他看着的电脑监控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简单的有四肢的火柴人，做了个鞠躬动作，脑袋上浮现出一个小小对话框。
框里写着：［谢谢老板。］
权司鸣：“……”
黑客都这么玩的吗？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无声地吃着自己的泡面，吃完后，他去不远处活动了一下四肢，抬头看着波兰城满是繁星的夜空。
“我会好好过我的生活，我们都会好好的，等你们回来的。”
良久，权司鸣低喃着，幽幽吐了口气，回到车边拿水喝时，透过车窗看到车里在放平的座椅上睡着的红烟，找了条毛毯轻轻给她盖上。
车门重新被轻轻关上那刻，红烟睁开眼睛，眼里没有丝毫睡意，也没什么情绪变化，扯了扯身上的毯子，闭上眼睛继续睡。
一直到天亮，修理厂的火焰逐渐消退，也没任何人出来。
“若真的有地下室，他知道有人要杀他，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出来。”睡醒没多久的红烟在路边漱着口，“估计还要等等。”
毕竟，像火卡西那样能找八个替身的人，已经说明他胆小，怕死，不会那么轻易送上门的。
“出现了！”
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了赤蝶还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波兰城的华人街和艾心街各出现了一个火卡西，分别乘车往南北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