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数道身影冲入人群。
沈之桓与梁瑾言未及反应,便被两名将士反手按倒,膝盖跪在青石砖上,生疼入骨。
“你敢!你敢动我沈家子弟!”沈之桓挣扎怒吼。
“放开我!我是梁家二少主!”梁瑾言暴喝,挣扎间脸上青筋暴起。
但民生军兵士手稳如山,纹丝不动。
围观百姓一时噤声,不少人屏息凝视,仿佛想看这“公子哥儿”如何脱困。
片刻后,却是齐齐一愣。
因为朱裕同没有退让,甚至没有动容,只冷眼看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少主”。
他转头望向人群,一步一步下阶。
“琢城之乱,早非一日。”他道。
“你等口口声声说民生好,却帮左府暗室设立黑市,活祭百姓魂魄,逼良为娼、逼男入贼。”
“你等口口声声说左府为民做主,却没有想到证据确凿,让左文枭一人掌控了整个琢城的金银流转,沈、梁、贾三家皆做其爪牙。”
说罢,掏出白夜行收集来的一沓沓的资料。
‘唰’
拍在被扣着的两人脸上。
随后继续说道,
“我本想与城中旧权合作,缓步理政。”
“但你们,不配!”
这句话如惊雷,炸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下一秒,兵刃挥动。
“拿下——!”
民生军士兵整齐有序地冲入人群,将沈家与梁家的“请愿”人员逐个控制,动作果断利落,绝不含糊。
街头巷尾顿时鸡飞狗跳,人喊马嘶。
但围观百姓之中,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早该如此!”
“这些狗官勾结权贵,压了我们多少年了!”
“说什么爱民,左府那会儿抽丁役的时候,我儿子哭了一夜被拉走——!”
民声哗然,从最初的错愕,到后来的鼓掌支持,转变不过数息之间。
而此刻,已经回到左府西偏院的阿璃。
只见她静静倚靠窗边,一袭雪青色薄纱,眼波流转。
“阿璃姑娘,外头……怕是真动了刀兵。”婢女银杏有些忐忑地望着外头的动静。
阿璃轻轻抿了一口温茶,动作娴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