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星稀,一时兴起,二人酒喝了不少。
路赢有些醉了,歪过头盯着坐回雕栏旁的谢隼嘿嘿一笑。
谢隼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去∶“今日收到瑶英从松州呈上的奏折,我誊录了一份给你。”
路赢接过,借着长廊悬着的八角灯看了会儿,又因视线模糊,又将头探出雕栏外,借着皎亮的月色,眯着眼费劲看了一阵,只是廖廖数行字都敌不过谢隼口述来的快。
路赢继续倒着酒,一面听着一面点点头,大意听明白了,周疍是在顾书书的提示下才没有攻入天水城,转而在百里之外驻扎了大半月,断了天水城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天水城内部叛军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又见粮食见底,便派一小队人马趁寅夜而出探寻消息,却不曾料到城门打开的那一刻正是朝廷大军的攻城之时。
“顾书书?袁氏谋反一案,顾书书为求自保倒是呈上不少证据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又找到模仿二郎字迹写下书信的人上表朝廷为我路家沉冤,后又有松州万民为他写请愿信……他这个官当得……”
路赢突然将要说的话忘了,以手托腮转念又想到周疍,眼中映着流光:“那狗蛋就留在松州了,你不叫他回来?”
“瑶英找了些借口留下,我知他为何,便也允了。”
闻言,路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周疍留下一定是在践行那时的诺言寻找二郎。
他又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谢隼,自麓山回来不久,谢隼代掌了内阁管理国政大事,不过两月余,举手投足已然有了君王风范。
他放下酒杯,转身进了屋,片刻抱了个玄黑木盒出来。
“这是什么?”谢隼搁下酒杯,走过去揽住摇摇晃晃的他。
路赢将木盒打开,递给谢隼,笑道∶“殿下为我路家翻了案,理应感谢。”
谢隼不接∶“我还掌管着御史台,却突然多了这么一箱银子,该如何交代?”
“想来是我思虑不周了。”路赢慢慢闭眼又睁开,静静地看着眼前人∶“殿下,那我该如何谢你?”
谢隼向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