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她，目光柔和。
有她在身边，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
下午，姜意睡醒起来，途经客厅时瞧见迟嘉舟在那看书。
她走过去，在他腿上坐下，“在看什么？”
他笑着收起书，“没什么。”
姜意见他神色淡淡，便没再问，她打算起来，却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他闷哼了声，手中的书掉落。
里面的东西清晰地落在姜意眼前。
是一张照片。
女孩扎着清爽的马尾，肩膀低垂，像是在哭泣。
她捡起来，眼皮轻颤，里面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是她。
那天，她被父亲打了一顿，吵架跑出来，母亲不敢明着护，姜意憋屈，跑了出来。
她颤着肩膀，发抖，委屈又不能发出火，难受极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清寂的声音，她抬头，只瞧见一个身着黑色登山服的挺拔男生，戴着口罩，瞧不清脸。
“哭什么？”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从兜里掏出几颗糖，在她跟前蹲下，清淡道：“给你糖。”
面对突如其来的善意，姜意有些犹豫，她神色晦暗，“吃了糖就能甜了吗？”
他笑了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姜意眼底雾霭朦胧，她拉着住他的手，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的眼睛，“是你，对吗？”
他握住她的手，眸色温和，“我说了，先动心的，是我。”
公交站台那次，并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她。
记得那一年，他刚和迟远安吵完架，外公让他到漓江散心，他漫无目的地乱逛，碰见一伙初中生欺负别人，他哼笑了声，没忍住动手。
“长这么大吃了没事干就知道欺负人？”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扭了下脖子，“聒噪。”
没一会儿，那群小屁孩就被他打服了。
他笑得轻慢，“屁大点人，还学欺负人？”
那伙初中生害怕地躲到一边。
他眼神暗下来，“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别人，老子揍得你爹妈都不认识。”
他打算走，却听见一阵哭声，他烦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看见她哭，莫名比她还要更难受。
于是，他朝她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