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干净的办法,就是让这桩案子,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她说这话时,正好走到岔路口,苏令瑜自是往大理寺去,把白玉蔷往另一条路推,“别跟着我,忙你的去。”
“行,我随叫随到。”
“到”字落地,白玉蔷人已不见踪影。
想要让这桩案子干净利落、毫无后顾之忧地结案,又想要让此事不再跟其他任何人牵扯上关系,就只有一个办法。
仵作已把此案发出尸骨逐件摆好,能拼的都拼起来了。苏令瑜拣着那对凶手骨骼上的裂痕又看了两遭,仵作在旁叹气道:“被野狗吃得太厉害,基本上看不出来什么了。”
苏令瑜敛着眼睑,瞳仁不着痕迹地朝仵作处移了一移,“为什么是野狗?”
她对这些野兽咬痕没什么了解,心想难道仵作还可以通过尸骨上啃噬的痕迹,分辨出吃尸体的是什么动物?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仵作听苏令瑜问了这么偏的一件事,有些没想到,顿了一下才答道:“抬尸体的时候看见了,我们还在赶呢。”
苏令瑜把原本要问的话收了回去,抬起眼不知看着何处,开始认真思考起仵作说的这个新信息。
她当时没看见野狗,以为拖尸野兽都已经离开附近,想来是仵作他们往另一个方向去捡拾残骸,才看见了苏令瑜没有发现的情形。
如此一来,苏令瑜就意识到了一个她始终忽略了的细节。案发之处虽然荒僻,也地处山林,但长安每年都会让金吾卫和官兵到城内外山林之中驱赶野兽,防备野兽伤害乡民,兼之猎户狩猎,所以长安城附近,但凡有村落人居的地方,噬人野兽是没那么泛滥的。
苏令瑜当时之所以落入圈套,也是因为担心在山林中直面狼群,所以才往原理野兽的方向去寻找乡民帮助。
那地方又没少过死人,要招野兽早就招了,但四面篱笆围栏,都没见到明显的防护加固措施。
苏令瑜今天来这里,原本是准备用遗骨上残存的痕迹,证明凶手夫妇自相残杀至死的可能。虽然她先前已经向张稚圭论证过这二人应是被外人控制以后杀死的,但这只是推测,只要没有铁证,她就都可以设法推翻,只是需要费些功夫。
但现在,她想着仵作说的这些话,渐渐的,心中冒出了另一个更好的办法。
苏令瑜眼神一正,立刻转身离开,留下满头雾水的仵作留在尸骸旁,她匆匆折回去点了些人手,“你们带上驱捕野兽的东西,现在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