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看到姜枫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紧张得心不禁悬了起来，伸手拿出了手枪。
姜枫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芸藏身的方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林芸看着逐渐靠近的姜枫，不由得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姜枫停在了距离她三米外的一棵树下，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树上，气息微弱地说道：“林芸，郭总呢？”
林芸听到姜枫还能开口说话，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赶忙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姜枫，你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多余，毕竟姜枫此刻的糟糕状况一目了然。
姜枫似乎没有听见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郭总呢？”
林芸迟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知道。他昨晚离开后好像就没再回来，我也不清楚他去了哪儿。”
“你是不是把他杀了？”姜枫的声音虽然虚弱，但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林芸紧张道：“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听到了，我虽然动弹不得，但耳朵还能听见。”姜枫的声音愈发微弱，但每个字却像是重锤一般，砸在林芸心上。
“是他逼我的，我根本不想杀人，是他一心要害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林芸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辩解着。
“他的尸体在哪？”姜枫追问道。
“尸体……尸体被我丢下山了……好像……好像被树挂住了。”林芸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去看看，他的尸体还在不在。快去。”姜枫的语气中透着万分焦急。
“为什么？你是怕他没有死，回来报复吗？”
“快去啊！我坚持不了多久了，快点去……”姜枫急切的催促着。
“哦。”林芸捂着肚子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他肯定不会活过来了，真没必要去看了吧？”
“去，我只想知道他尸体还在不在。”姜枫的语气透着不容拒绝。
“好吧。”林芸咬了咬牙，强忍着肚子上的剧痛，快步朝着昨晚的斜坡走去。
她来到斜坡处，小心翼翼地扶着树，沿着陡峭的斜坡缓缓向下挪动，每走一步，都感觉伤口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走了一段路后，终于隐约看到郭总的尸体横担在一棵树干上。
确认之后，她又艰难地扶着树，一步一步从斜坡上爬了上来。这一番折腾，肚子上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
回到姜枫面前，她捂着肚子，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在……在山坡上。”
姜枫费力地瞪着那双半透明的大眼睛，望向林芸。然而此刻，在他的视线里，林芸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