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算着自己生理期的日子。
推迟一天、两天。
到第三天,云澈按捺不住去买了试纸。
许是上天垂怜她这个乖顺善良,却又时时透着不屈跟反骨的丫头。
第二道杠若隐若现。
这么长时间,云澈难得的露出欣喜。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又煎熬的等了几天,宋文静陪她去医院检查了一遍。
检查报告最后一句话写着:其内可见约4mm的胚芽,可见原始心管博动。
她看着B超单,想哭。
再次来到悬崖边上,冬天了,天气阴气沉沉的笼罩着这座山崖,又为它添了几分萧瑟、冷肃,一如孟云琛的模样。
有了宝宝,云澈把自己裹得很严。
看着崖涧,她柔柔的说:“孟云琛,我都怀了你的宝宝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孟云琛,我不能在这里陪你太久,以后,他们找你我也不跟着了,怀孕初期,宝宝很脆弱,我得照顾好自己,保护好他。”
“孟云琛,你记得早点儿回来,我怕我带不好他。”
云澈在崖边念叨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她没回云宅,而是让廖兵送她去了船上。
暮色时分,湘北开始下雪。
海边寂静,他们的小船孤孤单单停泊在码头。
雪花纷纷扬扬落进大海里,转瞬就与它融为了一体。
云澈穿着白色至脚踝的大衣,围了厚厚的围巾,长发披肩,只露出一双杏眸。
大雪落在她的乌发上,染白了她的鬓霜。
她踩着铝合金的台阶,走向甲板。
落了雪的台阶有些滑,她一个不留神,打滑了一下,踉跄着就要摔倒。
忽地,自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扶住,揽在怀中。
一如在初春的那一天,气温还未回暖,四周还很萧瑟。
她坐在高架上,记着数据。
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琛哥。”
她抬眸,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她有些恍神儿,后自嘲般的苦笑。
工人师傅撞了高架,她心不在焉,没有坐稳。
眼看着要摔下去,却落进了一双坚实的手臂里。
她毫发无伤,他睨着她笑。
接她的男人,稳稳把她抱在怀里,一如现在的模样。
从春天,到冬天,她像是走了一个轮回。
云澈愣怔住,转眸看他。
男人一身黑衣黑裤,身形高大,低头,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了他的大半眉眼。
尽管这样,云澈仍旧一眼识破他是谁。
他的怀抱太熟悉,熟悉到即使他全副武装,但只要是他靠近,她就能辨别出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