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二爷回去,指定是要面对林淑清的。
即便他们夫妻感情疏离,在上边有长辈坐镇的情况下,他们依旧得做出夫妻和睦的模样来;在外人面前,他们才是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只是想想,今晚就睡不着了。
云莺这边想七想八的时候,那厢二爷赶在城门落锁之前进了京城。
一路疾驰到了荣国公府所在的街道,此时道路早已变成一片雪白,踏踏的马蹄落在白雪上,道路上绽放出一个个月牙,随后又被更多的马蹄搅散搅乱,弄出满地泥泞来。
国公府的下人一连在城门口守了好几天,守到城门落钥,才看到自家二爷,裹着大氅,冒着霜雪,一骑当先进了城。
下人喜的什么似的,来不及给二爷见礼,便狂拍坐下的马匹,一股烟似的往荣国公府跑去。
“二爷回来了,二爷回来了!”
荣国公府如何震动且不说,只说等二爷骑马到了国公府门前,荣国公府的世子爷与三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荣国公世子乃大冯氏所出,虽与陈宴洲不是一母同胞,兄弟两人感情也还过得去。至于荣国公府的三爷,这是陈宴洲的嫡亲弟弟,比陈宴洲晚四年出生,如今还未到加冠之年。
兄弟俩等到陈宴洲下马,俱都往前迎了两步。
陈宴洲先是喊了一声“大哥”,继而看向眉眼间一股子孱弱之气的少年郎,“三弟。”
荣国公世子陈宴清伸手在二弟肩膀上拍了两下,哈哈笑着说,“一别两年,二弟看着结实了不少。快别那么多虚礼了,赶紧进府来。父亲母亲从一大早就盼着你回来,谁知道竟是盼到了现在。”
陈宴洲一边应着“道路泥泞难行,路上就耽搁了点时间。”一边伸手拉过眉眼孱弱的三弟,一道往院子里走。
陈宴清见状,轻笑着道,“老三前段时间与友人游湖,翌日就起了高烧,好在现在烧已经退了。你别责怪他,娘已经骂过他了。”
陈宴洲闻言,侧首看向三弟。
三弟陈宴淮见二哥看过来,赶紧露出个讨好的笑。
奈何他二哥根本不可能怜惜他,“大冬天游湖,你真是出息了。”
陈宴淮嘿嘿笑,“二哥,我就是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你自己什么身体状况你心里没数?你身体还比不上个姑娘家,还学人冬日游湖,你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陈宴淮是早产儿,小冯氏怀上他那一年,荣国公伴驾到乾州避暑山庄。
原本也是要带小冯氏一起去的,恰那时陈宴清染上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