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州落雪,云莺和墨雪他们都留在驿站了,说是要等雪停了再进京。”
陈宴洲微颔首,“好。你传信给墨雪,让他们不要急,稳妥为上,等路上雪化了再走不迟。”
“行。”
“还有何事?”
随雨琢磨琢磨,还是和二爷说了实话。即便他不说,二爷晚几天也是要知道的。
既然瞒不过去,那就实话实说,也省的二爷晚点知道真相后,再罚他。
“墨雪说,他们在驿站遇到夏侯仪了。”
“夏侯仪?”二爷坐上马车,喊随雨也进来。
随雨屁颠屁颠跟进去,小声与二爷嘀咕说,“不止是遇见夏侯仪了,还前后遇见了两次。第二次有些凶险。二爷您知道的,夏侯仪早先被点为巡边使,他应该是查出点什么,回京一路上被人刺杀了无数次。”
陈宴洲一下蹙紧眉头,“你是说,云莺他们被牵扯到里边去了?”
“也不能这么说。只是凑巧在同一家驿站落脚,总免不了误伤。哎呀,他们倒是没人受伤,只是受惊了。”
“后来呢?”
“后来就分道扬镳了。墨雪传信来说,夏侯仪是骑快马进京的,算着时间,今明两天就会到。二爷,二爷……”
“我在听。”
“那您还有什么吩咐?”
二爷琢磨了琢磨,尽管墨雪几人如今待的地方,距离京城真没多远了,治安也算的上好。但他总归是担心,他便与随雨说,“你再拨十个人过去,让他们支援墨雪。”
随雨露出无语的表情来,随即又认命的一抹脸,“行吧,我就猜到是这样。”
这一日陈宴洲的行程自然是忙碌的,他在师母府上待到了下半晌,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又陪着下了两局棋,说了些闲话。
早先命在旦夕的老夫人,如今看着精神倒是矍铄了些。一头花白的头发虽然变成银白,但面容依旧文雅端庄,慈眉善目。
陈宴洲见到人时还愣了一瞬,至今想不明白是何道理。
还是下完棋,两人说闲话时,师母才与陈宴洲说,“我得好起来,才能回去找你师父去。他那人,一辈子倔脾气。没我在跟前盯着,你看,他这就闯祸了吧……当初他娶我时,承诺说‘生同衾、死同椁’,结果他就这么把我自己丢这儿了。我寻到他,可要好好骂他一顿,他这次指定不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