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洲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许是他那番按压穴位起了作用,她现在面色确实好转一些。但看着还是憔悴又虚弱,一股落了大难的模样。
但眼下不是心疼他的时候,今天虽然没朝会,但来来往往进宫请见的人多的是。
他知道她不爱出风头,不愿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既如此,他便顺着她的心意来。
陈宴洲说,“好,我们回府。”
陈宴洲扶着她的胳膊,微微用力撑起她孱弱的身体,同时不着痕迹的让她走的平稳,不至于摔倒出丑。
一边做着这些事情,陈宴洲一边冲之前前来问话的禁卫军颔首示意。
那禁卫军也微颔首回应一下,马上就会将这边的事情送到宫里去。
陈宴洲见状,再不迟疑,转过头就要扶着云莺往马车处走。
却也正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撇到有人从宫里出来。
此时是一大早,按理陛下该是用过了早膳,正在处理政务或是刚开始召见朝臣……此人从宫中出来,很大可能是昨日留宿皇宫了,就如同他上次在宫里留宿一样。
陈宴洲多看一眼来人,结果就见那竟是一位熟人。
正是父亲的好友平西将军顾望尘。
顾望尘即是长辈,又是上官,见了面他不可能不过去见礼。
如此,陈宴洲垂首与云莺耳语了几句,他便朝顾望尘走了过去。
顾望尘一出宫便看到了不远处两个年轻人。
两人一男一女,举止亲密,看不见容颜,只看背影,就让人感觉好一对伉俪夫妻。
他没料到其中一人乃是荣国公府的陈宴洲。
既认出了陈宴洲,再看那背对着这边,正被人接去马车上的女子,任是顾望尘这等不爱听八卦是非之人,此刻也认出,这恐怕就是那位闹得京城满城风雨的云莺姑娘了。
小辈儿们的恩怨情仇顾望尘懒得搭理,他看着陈宴洲过来,面色还算柔和。待陈宴洲见了礼,顾望尘单手将他扶起,“大早起的,怎么往宫里来了?”
陈宴洲低声将来意一说,顾望尘恍然大悟。
他倒是忘了,那位云莺姑娘被封了六品安人,按理是该进宫谢恩的。
顾望尘微颔首,没继续追问此事。只说,“我与你父亲约好今日来宣国公府吃酒,你若有空,便随你父亲一道来吧。元熙这几日不知从何处得了两坛好酒,你与他一通品鉴。”
陈宴洲道:“世叔盛情相约,本不该推辞,只我近来事务繁忙,怕是无暇赴约。”
顾望尘面露笑颜,“无妨,左右你还在京城,何时有空只管过去就是。”
陈宴洲闻言,自然应“好”。
随即,陈宴洲不免问及世叔进宫的原因,这事情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顾望尘便说,“我预计今日启程回西北去,昨日进宫与陛下辞行,不料被陛下留下饮酒。喝的多了,便在宫里留宿了一晚,今天怕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