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氏担心的事情,也正是现如今陈宴洲所担心的事情。
长安候府已经是一滩烂泥,就如同一艘撞了礁石的大船,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这时候,他们慌得如同没头的苍蝇,横冲直撞。
没门的时候,他们尚且想钻一个门洞出来,那这有点缝隙的事情,他们更要上赶着试探试探。
长安候府如何做,似乎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林淑清是他前妻,长安候府是他前老丈人家,就怕宣国公府因为他与林淑清曾有过一段婚姻,恼上长安候府,继而恼上他。
陈宴洲想到这儿,愈发冷了脸。
他的求娶之路已经够坎坷,他不想这时候还有人跳出来捣乱。
陈宴洲对母亲说,“娘放心,我心中都有数。”
小冯氏闻言多看了儿子几眼。
知子莫若母,儿子的心思小冯氏不说全猜透,那也是能猜到几分的。
她忍不住提醒儿子,“违反朝廷律例的事情不要做,真要是做什么,也把尾巴收干净,不要轻易让人想到是你做了什么。”
陈宴洲颔首,“娘放心。”
话到此处,陈宴洲正想告辞,熟料外边陡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那脚步四平八稳,步与步之间的距离很大,龙行虎步间似乎带起了尖锐的风声,连带着来人的脚步声,都显得力重千钧。
花厅内的三人都对这步伐声熟悉极了,顿时都站了起来。
果然,他们才刚站起身,荣国公就越过给他打帘子、见礼的一众丫鬟婆子,迅疾的走了进来。
看见母子、母女三人都在,荣国公摆摆手让儿女们快别见礼了。
看见这不孝子,他就折寿。给他请安?他安个屁!
荣国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拉了小冯氏一起过来坐,他则摆出大马金刀的架势来,看着儿子问,“到底什么个情况,你给老子说清楚。”
陈宴洲装傻,“您想听什么?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