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损失,您看?”呕哑的嗓音重复了后面的话。
一声低笑从对面传来,一个裸着上半身,左右肩膀各缠着绑带的男人拿着酒和杯子绕过吧台,“小琴,才多久不见,你怎么像变了个人。”
段远东走到温暖灯光下,把珍藏多年的八九年红酒和启瓶器丢给过去,“劳架你开瓶了,我听医嘱的,胳膊不能使劲儿。”
孟琴扯了扯嘴角,“医嘱告诉你还可以喝酒了?”
青年的嘴角往耳朵方向延伸着长长的缝合线,裂开的皮肤仿佛嘴唇的延伸,随着主人的表情变换蜷在一起,衬的上半张清秀的脸庞分外违和。
“是啊,”段远东坐下来,耸了耸肩,脑袋配合着左右扭了扭,“你也看到了,真枪实弹的伤,你可是为了我报仇,谈损失也太见外了,我好伤心的。”
说着看了眼好兄弟正在沟通的群聊,“这种少一个不少的玩意儿杀掉不就行了?”
孟琴摇头不语,把酒塞拔掉,给自己倒了半杯,“你加入他们太久了,连我们的规矩都忘记了吗?”
“小琴,我没有加入他们,”段远东真诚得看着他,“我只是想帮你找到……”
“我已经不需要了,”孟琴忽然打断他,“我一旦离开某个地方,就再也不会回去。”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里有一抹疯狂转瞬即逝,“我找到了真正的使命。”
“…而你…也有你的,”他看进发小的眼中,应有的真挚消失无踪,“今天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段远东惊讶得看着他,手在嘴边和鼻子附近上下晃动,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你这样,我简直怀疑你被氓夺舍了,喂,你这就要走?”
孟琴拿起桌上的通讯器和车钥匙,转身走了两步,最后还是没忍住,奉劝道:“那个女人不属于你,你纠缠她只会自食恶果。”
闻言,段远东拉下脸,“小琴,你到底怎么了?就是她打伤的我,以前这个时候,你不会说这种话,而应该让我立即杀掉她。”
“你杀不了她,”孟琴离开的脚步慢慢放缓,“而且,以前你不会为了任何人让我破坏规矩。”
他指的是让裂锁去处理背水人。“背水人”也可以叫线人或者派单人。
段远东摸了摸鼻子,这件事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你也知道她是谁了,冷鸢娜娜知道很多我们需要的信息,想让她松口总要付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