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们对考验一事,也所知甚少,简单说了些后,便已离开。牧清歌推开门扉,室内陈设雅致,几案陈列杯壶茶具,屏风绣有白鹤青松,帘子后便是卧室,床榻被褥整洁如新,透过窗棂的光在地板与墙壁的影子游走。
牧清歌大致将府邸观望一番,便准备外出,傍晚再回。
他走过人群密集的街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人海如滚滚的车轮压过街道,起伏的波浪晃动得与扁舟一样,当太阳的光射到高楼的玻璃上,宛如一线银弦搭住了光箭射出,晶莹的衣裳漾起粼粼的波光。他走过街道旁的一排排店铺,宽阔的街道,人群似河水一样奔奔流,转过弯,无数条小溪汇聚得人海更加汪洋恣肆。
沿途有抽着黄铜烟管的沧桑老人与追求时髦的年轻男子,少女们的裙摆绣满了精美得几乎要飞扬起来的花边,她们自信地撩拨飘扬的金色秀发。透过书店的玻璃窗,一排排的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籍,各式各样的书籍,天文地理、建筑绘画、冒险游记,以及落地窗旁的橡木桌椅,还有供人休闲消遣的漫画…牧清歌一路上见到数不清的建筑,还有花店前用粉笔在小黑板上写字的招牌,还有小酒馆的一扇门里,不断的争吵声…移步向前,交易所的旋转门旁,宽阔的玻璃窗明晃晃得,镜子似的倒映行人的光影,一阵光从窗上闪过,里面有一个穿着正装,满脑肥肠,手指上戴满了宝石,一张脸活像一个塌下来的肉墩子的商人正笑着谈论些什么,那幅笑容,把他的一幅尊容挤压得千沟万壑。
高谈阔论的人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聊得那么开心,大概是为了欣赏彼此那张干瘪得像块枯烂木头或是像一只肥猪坐下的一叠叠肉墩墩的脸吧。
街上的人们衣裳风格也是极不相同,牧清歌转过一栋高楼大厦下的弧形弯,来到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铺,店铺的檐角下,颤悠悠的流苏飘扬着。他走进去,顾客谈不上多,开始挑选衣物。他回想起街上的人,大多打扮得雍容潇洒、雪白色宽袍打扮,他便也学着,准备置办几身这样的行头。因为他年龄较小,这些衣裳较他更显宽大。挑选了一会儿,他接着想道:“呼啸冰原应该极其寒冷,得要再买些茸毛厚重的衣裳。”于是又选了两套厚实的衣物。
他来到柜台前对女老板说要付款,七套衣服,约两千元币。换上一袭白衣,宽松的袖袍披在他的身上,一头乌发如瀑布披散垂落至腰间,衬得他清雅脱俗。回去时,他无可避免地再次经过长长的街道,喧嚣犹如万顷波涛在怒号咆哮,吵得让他讨厌。因为暂时不想回到使者的府邸,也不想回到景色优美的院落,他决定四处散步,随便逛到哪儿都好,说不定能见识或打听到有趣的事情。
从人影稀疏的方向,他走去宽阔的广场,顺螺旋状楼梯过道走到宽阔的圆台,站在廊柱旁,不远处的港湾停靠了一艘艘船舶,那儿的天空更加明亮,比朦胧山林的银铅色天空更清澈,时而倾泻清纯的光辉,辉映在雪白的海洋上,漂浮细腻柔软的泡沫。一级级的台阶,工整得像山寺里敲响的阵阵钟鸣,宽阔的圆台下,阴翳绿荫的华盖投下清凉的影子,延伸到海岸沙滩,几个嬉戏奔跑或用沙子建造城堡的孩子们正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