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同样惊讶不已,据她所知,国内曾经发掘出4000多年前的陶笛,这也是目前已知的最古老的陶笛,而枭此举不仅把这个记录刷新了,还刷新到一个几乎很难再被打破的高度。
美中不足的是,枭烧制的这把陶笛在很大程度上仿照了竹笛的样式,和后世的陶笛大相径庭。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虽然采用了全新的材料,值得表扬,但独创性显然不够。
枭很兴奋地把陶笛拿给张天看。
张天先是认真夸赞一番,然后问他:“为什么要把陶笛做成这个形状?”
“笛子不就应该是这个形状么?”
枭的不假思索令张天感到忧虑。
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想做的是引导,而不是制定规则和教条,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一切皆有可能。
他不希望自己在提供了一个可能性的同时,扼杀了其他的可能性。
张天正色说:“笛子没有固定的形状,我做成这种形状,是因为竹子本身是长条形的。没有什么东西天生就应该如此,一切皆有可能,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下次不妨试试别的形状,或许会吹出更动听的声音。”
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当枫叶开始大面积飘落,族人们也都忙碌起来,为即将到来的部落大会做最后的筹备。
今年的枫叶显然比往年更早飘落。
以往女人们完成分娩,身体恢复之后还要等上许久,才会迎来枫叶飘落。
如今她们尚未完全恢复,就得肩负起照顾族人的重任——男人们将离开十数天之久,这期间部落里的一切全靠女人们维系。
晚饭过后,族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等待阿妈宣布参与此次部落大会的人选。
人选经过众人商议后选定,阿妈只是统合了所有人的意见,做最后的宣布而已。
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前往与会的代表团将“混编”一些有谷部落的猎人,为了避免因人数过多引起怀疑,他们必须裁剪一些人员,原本打算带去历练的年轻猎人此次就不再去了。
年轻的猎人们无不感到深深的遗憾,狩猎巨兽的机会一年只这一次,错过今年,就只能等明年了。
如果给他们知道没有明年,估计不会这么轻易就妥协……张天心里想着。
兰花宽慰他们说:“你们留下也好,白天可以进山狩猎,晚上有像你们这样强壮的男人守在洞穴里,我们也安心些。”
这番话令年轻的猎人们很受用,也就不再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