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来了,在外面。”
“伤得怎么样?”温体仁问道。
“很重手,但死不了。”
温体仁长开眼睛,看了隆正桐一眼:
“兴宁……陈芝鹄,伤得太重进不来,还是不肯进来?”
隆正桐想了想,说道:“走得动的,估计是不肯。”
温体仁挥了挥手,也不在意:
“看来还是没想通啊,也是老夫的过错……”他顿了顿,“事情结了,就回南海吧,这段时间,看着陈芝彪一些,别让他再乱来了。”
“嗯。”隆正桐点了点头,吞下了最后一口松花糕。
他拍了拍身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这个躺着的老头,转过身去,往门外走。
“你们,什么时候走?”
只走到门槛前,就听得这句话从身后传来。
隆正桐说道:“今日下午就起程。”
“不,我是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隆正桐微微一动,回过头去。
那躺在摇椅上修养的老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深邃的瞳孔内,如有星辰闪烁。
这是实打实神息,才有的摄人感。
隆正桐想了想,说道:
“多长时间,也不是我能定的,短则一头半个月,长则三五七年,都有可能。”
温体仁瘫趟在摇椅上,一晃一晃,脸上看不出半丝情绪的表情,他摆了摆手:
“不想说就算了,去吧,守规矩就行。”
“知道了。”
隆正桐转过身去,踏出门楣,口中喃喃道:
“跟我说干嘛,哪有那么容易不守规矩……”
……
阳光洒在繁忙的港口上,江风夹杂着湿润的气息。
京城连接寻龙江的码头上,络绎不绝地四处游走着搬运海员。早晨的肉包子笼冒得整个码头雾气纷纷,不需要太多的吆喝,不需要太多的叫卖,海员丢下一块铜钱,就顺手拾起一个巴掌大足料的肉包,叼在口上,往商船处走。
隆正桐蹲在一边,咬着一个大包子,手上拿着一大袋,很顺手地往身边派。
陈芝鹄接过一只,没有动口,坐在岸边迎着江风吹,似乎这京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阿彪也接过一个,他连左眼的肿得不像人一样,衣袖口露出的隔壁上,都是明火烫过的血痂。这么重的伤,即使是身负皇城紫气,要彻底恢复,也得好好安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