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的士兵靠在垛口上,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虞国军队,突然放声大哭:“我想我娘......“
哭声未落,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咽喉,鲜血溅在身后的军旗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
此时南蛮王帐内,乾国使者正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兽皮地毯。
帐外传来蛮族少年们操练的呼喝,混着羊皮鼓沉闷的声响。“只要大王肯出兵,乾国愿割让云州、洮州、凉州三城,年年供奉盐铁千斤,丝绸百匹!
“乾国使者的声音带着哭腔,袖口沾着的血渍在地毯上洇开暗褐的印子。
南蛮王呷了口烈酒,酒液顺着胡须滴在虎皮坐垫上。
他眯眼打量着使者颤抖的背影,忽然咧嘴笑起来:“乾国国君当我们是傻子?
“他突然开口,声音粗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虞国能三天破你三座关隘,我们去了不过是送人头。”
他猛地一脚踹翻案几,案上的酒樽、烤肉、兽骨哗啦啦滚了一地,其中一个青铜酒樽在地上滚出老远,撞在帐壁的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告诉你们大王,南蛮不做亏本买卖!“他指着帐门,唾沫星子喷了使者一脸,“滚!再敢来啰嗦,就把你剥了皮当鼓敲!“
使者被两个蛮族士兵拖拽出去时,正撞见蛮族祭司举着骨杖走进来。
那祭司满脸皱纹,像是风干的树皮,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图腾。
他无视地上的狼藉,低声对南蛮王道:“神谕说,北方有血光冲天,此时介入必有大祸。
昨夜我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客星犯主,乾国气数已尽,我族若强行插手,只会引火烧身。”
南蛮不愿帮助乾国的消息传回乾国都城时,北门已被秦烈的军队彻底攻破。
士兵们踩着同伴的尸体涌进城内,雪亮的刀光在街巷间闪烁,像是无数条银色的毒蛇。
有百姓从门缝里偷看,却被虞国士兵一脚踹开门板,吓得尖叫着缩在墙角。
街巷里到处是溃散的乾国兵卒,他们有的扔掉了兵器,抱着头蹲在地上;
有的还在负隅顽抗,很快就被乱刀砍倒。此时的秦烈正站在北门城楼之上,玄色的铠甲上溅满了血污,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看着麾下士兵如潮水般涌入街巷,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身后的副将递上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