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捧着信封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躬身道:“启禀国师,楚国加急信件,是王林使臣亲笔。”
张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按日程算,王林抵达楚国已有三日,本该早就传来消息,偏偏拖到此时,还用上了“加急”的令牌。
他接过信封,蜡封上印着虞国使臣的专属纹章,完好无损。
拆开信纸的瞬间,张宇的指尖顿了顿。
信纸是楚国宫廷用的暗纹宣纸,边角却有些褶皱,像是被人攥过许久。
他逐字逐句地读下去,起初还算平静,读到一半时,嘴角的弧度渐渐沉了下去,握着信纸的手指也慢慢收紧。
“夫君?”晋阳看着丈夫脸色越来越难看,轻声唤道,“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是不是楚国那边战事吃紧?”
张宇无奈摇头一笑,只是将信纸递了过去:你看吧!
晋阳接过一看,只见上面用王林那略显张扬的笔迹写着:“楚王道貌岸然,不堪受辱而退,其心已乱。三城之约,岁贡之数,皆在掌控之中,可期矣……”
她从头读到尾,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觉得王林把事情说得颇为顺利。
可抬头见张宇脸色铁青,就知道事情不对!
她心里咯噔一下,试探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楚国那边战事吃紧?
王林他是不是在虚报战况?”
张宇冷笑一声,指着信上的“可期矣”三个字,气得手都在抖:“老虎博兔,尚且用尽全力,他王林一个小小的使臣,凭什么说‘可期矣’?”
事情还没成呢,他就在这儿自鸣得意,简直是愚蠢至极!
我虞国的武将个个奋勇争先,怎么就出了这么些无能的文臣!
这王林,连之前那个蠢货都不如!
之前那个虽然被杀了,可好歹敢于拼杀,可惜实力不足,这王林倒好,半场就开起了香槟,真是气死我了!”
张宇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锦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毛毯,“他以为自己是谁?
不过是仗着五万大军压境,在楚王面前逞了几句口舌,就敢说‘皆在掌控之中’?”
晋阳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护着小腹。
她拿起信纸再读一遍,还是没看出关键问题,只能小声道:“夫君,会不会是……事情真的进展顺利,王林才敢这么说?
毕竟楚国国力本就不如我虞国,被大军逼着让步也正常……”
“正常?”张宇冷笑一声,心里莫名有疲惫,又有些孤独,他压下怒火向晋阳解释道,“你可知上一个使臣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