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轰鸣,第二架热气球冒着黑烟栽向地面。
空中的威胁大减,夏军骑兵队长挥舞着弯刀嘶吼:“稳住!重整阵型!”
胯下的战马渐渐平复,骑兵们再次组成整齐的冲锋队列,马蹄声如擂鼓般响彻大地,继续向着虞军发起猛烈的攻击。
城内外的战局陷入了胶着,虞军的长矛刺穿夏军的胸膛,夏军的马刀劈开虞军的头颅。
一名虞军士兵刚刺穿骑兵的小腹,就被旁边的马刀削掉了半边脑袋,鲜血混着脑浆喷溅在城砖上。
秦烈既要应对城内楚军的反扑,又要抵挡夏军的夹击,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他的身上已经多处受伤,左臂的伤口深可见骨。
右臂也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甲胄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将军,您流了太多血!”旁边的亲兵急道,“属下护您先退一步!”
“退?退了这里就完了!”
秦烈嘶吼着,长枪横扫,将第三名夏军骑兵挑落马下。
就在这时,肩头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支复合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穿透了甲胄的缝隙。
箭头深深地扎进肉里,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浸湿了半边衣衫。
“将军!”
那名亲兵眼疾手快,急忙举盾上前掩护,“噗噗噗”几声,盾牌上瞬间被射穿几个窟窿。
他刚想将秦烈拉到身后,却被侧面射来的子弹击穿胸膛,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溅在秦烈的脸上。
亲兵瞪大了双眼,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留下满眼的不甘和遗憾,身体缓缓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秦烈捂着流血的肩膀踉跄后退,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淌。
他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中像被巨石压住,悲痛又无奈。
恍惚间,他想起了张宇临行前的叮嘱:“秦烈,此战凶险万分,虞军兵力本就不占优,若事不可为,务必保全有生力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他咬了咬牙,牙关因用力而咯咯作响,对身边仅剩的传令兵嘶吼:“鸣金!鸣金收兵!向西南方向突围!”
收兵的金声穿透枪炮声,在战场上回荡,如同疲惫的叹息。
虞军士兵们听到金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且战且退。“往西南走!”“掩护将军!”
他们的身影在火光和烟雾中显得有些狼狈,甲胄歪斜,衣衫染血,但依然努力保持着一定的阵型,互相掩护着向西南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