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滴落在枕头上,晕染出一片悲伤的痕迹。
覃芊落完全没料到绮梦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时间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凤目中波光流转。
她下意识地刚想开口拒绝,可当她的目光触及绮梦那满含泪水、楚楚可怜的双眸时,心中猛地一揪。
那拒绝的话语便卡在了喉咙里。
再瞥见她那缠着厚厚纱布、还隐隐渗着血渍的肩膀,仿佛看到了她遭受的种种苦难,心中更是一阵不忍。
她想起绮梦在危难时刻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救下自己的姐姐,这份恩情怎能轻易辜负。
犹豫再三,覃芊落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藏着无奈与怜惜,她再次点了点头,暂时应下。
“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何来嫌弃之说。若姑娘想留在本王身侧,那便留下吧。
人生漫漫,前路难测,日后姑娘若心生别样念头,或是向往更为广阔自由之境,尽可坦诚相告。
本王绝非拘泥之人,自会成全姑娘所愿,也无需姑娘以奴婢之份侍奉。”
绮梦的脸庞像是被幸福填满,眉梢眼角都挂着止不住的笑意,恰似春日暖阳下盛放的繁花,明艳而动人。
她眼眸中波光流转,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微微仰头,沉浸在喜悦之中。
半是喃喃自语,半是对着覃芊落倾诉:“能常伴殿下左右,实乃奴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幸好当初奴家闲暇时随几位听曲的爷学了些拳脚功夫,那时只当是消磨时光,未曾想这竟成了今日机缘的伏笔。
若非如此,又怎能在关键时刻略尽绵力,得以承蒙殿下错爱,留在这尊贵身侧。”
覃芊落静静聆听着,眼中满是柔和与温暖,原本心底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疑虑。
在绮梦这一番真诚言语中,如同春日薄冰,悄然融化。
她嘴角噙着一抹温婉的浅笑,动作轻柔地为绮梦掖了掖被角。
被角在她指尖下平整服帖,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细致入微的关怀。
她声音轻柔,恰似春日微风,叮嘱道:“你呀,就安心在这儿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操心,一心养好伤才是首要之事。
要是有什么需求,千万别客气,随时吩咐侍女便是。”
说罢,她缓缓直起身子,迈着轻盈的步伐,悄然退出房间,那离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门后。
绮梦望着覃芊落远去的方向,眼中的光芒瞬间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