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顿道:"我会重选。"
青璎猛地抽回手,护甲在弘历手背划出三道血痕。她退后两步,满头的珠翠乱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疯了?为了那个..."
"富察琅嬅。"弘历抹去手背血珠,忽然想起那女子离去时回眸的惊鸿一瞥。她眼角有颗泪痣,在转身时化作一滴永远落不下的月光。
远处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声:"万岁爷口谕——乌拉那拉氏青璎,永为侍妾!"
青璎的护甲"啪"地折断在廊柱上一如她心中最为重要的“体面”,弘历却已大步走向宫门。暮春的风卷着海棠花瓣追着他衣角,像极了梦中断成两截的如意。
弘历跪在养心殿冰冷的金砖上,额头抵地,声音哽咽:"皇阿玛,儿臣恳请您允准重选福晋!且景仁宫之事,青璎无辜,她不该受此牵连......"
雍正帝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眼神冷峻如冰。他盯着弘历,突然冷笑一声:"无辜?朕看你是昏了头!乌拉那拉氏仗着皇后之势,骄纵跋扈,今日选秀竟敢直呼朕为'姑父',如此不知尊卑,你竟还替她求情?"
弘历抬头,眼中含泪:"儿臣......"
"够了!"雍正猛地一拍御案,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朕今日削了弘时的宗籍,禁足了景仁宫,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告诉你!皇家之事,从来不是儿戏!你身为皇子,娶妻纳妾,关乎社稷,岂容你任性妄为?"
弘历被训得浑身发抖,但仍不死心:"可青璎......"
"青璎?"雍正冷笑,"她算什么东西?一个连选秀都敢耍手段的格格,也配做你的嫡福晋?"
弘历咬牙,终于忍不住道:"那富察琅嬅......"
雍正眼神骤然锐利:"怎么,你也配提她?"
弘历被这目光刺得心头一颤,但仍硬着头皮道:"儿臣......对她一见倾心。"
"呵。"雍正嗤笑,"一见倾心?朕看你是见色起意!"
弘历被骂得面色惨白,却仍不死心:"皇阿玛,儿臣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