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双相、多重人格、创后应激等特征相对明显的类型。
只要无法判断具体成因,又不像抑郁症这种还能生活自理的情况,大多都能扔到精神分裂这个类别里。
乔治就是如此。
许多护工和医生的记忆里,乔治会间歇性发病。
发病时经常对周围的人产生戒备,甚至会问医生索要医院中并不提供,自己也并不拥有的东西;
吃饭时经常性用其他盘子将碗盖住,并表示会有人过来偷他的食物,尽管他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桌子用餐;
有时又会莫名其妙地跳着不知名的舞蹈,认为有人在观赏他的舞姿,尽管监视他的只有冷冰冰的摄像头;
护工清洁病房是最麻烦的事情。
他们需要支开乔治,事后还要面对对方的指控,并扮演法官和警员帮他在储物柜里“找回”他藏匿的垃圾和生活用品。
其正常时,却如同一个没有学历但富有同理心的智者和艺术家。
许多女医生和护工都表示,如果乔治正常,那他会是普通人中对女性最有杀伤力的那种人。
他经常坐在庭院花坛旁的树荫下拿着几张白纸作画。
但可惜除了那张偶尔出现的山羊头,余留的都是风格各异的风景画或肖像画。
墨纣见过的记忆中不乏一些艺术家,这让他还算能欣赏出几分不同的味道。
譬如一张画是他臆想出的海岸日出,近景本该清晰的海岸却有些朦胧,一群姿态各异的残疾人靠坐在岸边,篝火几乎要消弭;
而远景的深海却波光粼粼,隐约描画着庞大的鲸鱼,背脊上的墨点分不清是失误还是渺小的人影。
日出也显得颇为耀眼,只是和海岸界限分明。
墨纣感觉乔治似乎在渴望自由或是救赎,但又似乎是对某些人或事的希冀。
不论这些画有没有用,前来查案的警员都将这些遗物收走,有些也被员工或病人瓜分。
而乔治除了绘画,也经常和其他病友聊天。
如果有可能,墨纣觉得这家伙比起画家,更适合顶替那个主治医师。
乔治在这里可以称得上几乎所有病人的知己。
除了那些无药可医的狂躁者,他甚至会陪病人模仿自己是一只蘑菇,又会颇为认同地替人完善“世界是一朵云”的论证。
似乎除了他自己,他能包容下任何混乱的逻辑和世界观。
甚至他亲自帮那些经常束缚自己的医生安抚过不少病人,并提出一些精神病人才有的独到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