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死死抱住锦盒,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你必须告为我解毒。
素衣人轻叹,“你就那么希望我为你解毒?”
废话!不然我为什么这么不要命灌酒啊!
“如果我告诉你,没有人能解开致你暗哑的毒呢?”素衣人目光戏谑。
她一震,接着又摇头,用口型笃定地说,不可能。
温越逼她服毒时曾说过回建康就给她解药,他没有必要骗她。她扬了扬手中锦盒,作出向地上砸的姿势。
你不为我解毒,我就摔了它!
素衣人惊慌失措,“别别别!千万别摔!我解我解!”
她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嘛。
那些画面一一辽远,缩小成肉眼不可见的点,悬浮在黑暗中,只剩下越来越清晰的声音。
“你真得要我为你解毒吗?”
“我不喜欢被人打搅,如果有别的人知道我的住处所在,我就会很不高兴。”
“我一不高兴脑子就有些糊涂,什么病什么药的就会混淆,混淆的后果……你恐怕不会太喜欢。”
变态。
昀笙在心中咒骂,难怪历史书对六朝几乎提都不提,果然是个变态扎堆的乱世。
身体被一种温和的柔软温暖裹住,某件不知名的香气极淡地萦绕着,所有的焦躁不安都被驱散,内心是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想睁开眼,却又深深沉溺于这难得的静谧和舒适中,惬意无比,让她舍不得睁开……
脑子是半清醒的,眼睛却像是被催眠一般,她迟迟不愿睁开眼睛。即使此时正处深渊,她也宁愿就此沉沦,长醉不醒。
梁城章台街徜徉在软香温玉,胭脂水汽中,纵是皎白月光八方铺陈,也被这蘅芷馥气搅得零乱,在漆黑夜色中显得迷迭不清。
丝竹靡乱,鼓瑟缠绵,夹杂着絮絮的调笑声,只有在夜晚的时候,章台街才像是醒来一样。聚集着娼楼歌馆的一整条街,在月色下犹如刚刚出浴的美人,薄纱半褪,睁开惺忪的媚眼……
玉池台一道不起眼的阁墙,将台外的纸醉金迷,把酒言欢与台内的幽静隔绝开来。
朱窗完全敞开,两扇极大的窗页就像是对夜幕张开怀抱的双手。落地朱窗坐落在楼顶天台前,平常总是紧紧关阖,白天远远站在玉池台外望去,它根本不能引起在何人的注意。